收回思绪后,李漆匠皱眉出声。

    “恁个女娃子跑俺大营来作甚?”

    江予月并没有直接接上他这话茬,而是眉角扬了扬,答非所问的回道:“大帅,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李漆匠冷笑。

    “别拿话套俺,俺从来就不吃这套,女娃子,俺劝恁早些回去,有些事情不是恁一个女人能掺和的。”

    江予月轻挽云袖,露出了白皙而修长的手指,她将垂在脸颊的秀发收拢在耳畔。

    “大帅可是再怕?”

    江予月此话一出,李漆匠瞬间就笑了,笑声将大营外的暴雨声都给遮掩。

    “女娃子,俺爬死人堆出来时,恁还在恁娘肚子里面没出来喃,俺怕?恁竟然说俺怕?”

    李漆匠笑的眼泪都渗出了眼角,多少年了,他都快记不起有谁曾说过他怕咯。

    “大帅,怕就是怕,你笑得再大声也遮掩不了你心中的惧意。”

    江予月毫不犹豫的补刀,李漆匠的俩呢渐渐沉了下来,一股暴虐之息开始弥漫。

    驻守南疆十余年,生杀予夺皆在他一人之手,久掌大权的他一身气势早已深入骨髓。

    他须发微扬,恍若一头雄壮的雄狮。

    “女娃子,莫当俺刀不快?”

    清宁闪身在前,护住了江予月。

    江予月却挥手拨开了清宁,反而向前行了一步。

    “大帅,你老了。”

    你老了这三个字从江予月口中说出后,营帐变得落针可闻。

    李漆匠伸手握住了挂在所以里面的刀。

    江予月虽然看不见,但她却听得见也能感受得到。

    清宁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她随时准备出手,不管如何,她都要护住自己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