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月与贺潮风谈话之时,并未表现出任何担忧。

    可事实上,她心里并不乐观,从内部分化文臣也好,想办法破局也好,这都要时间。但从第一个文臣上折子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好几日的时间,留给她破局的时间并不多了。

    这事的主导者还是楼景杭,这人还真是沾上甩都甩不掉,跟个臭虫似的。

    不过,从根源上来说,这是皇后撺掇的,这次楼景杭挑拨文臣跟殿下对上,背后绝对是她的手笔。

    除了皇后,只怕贺潮华母子也脱不了干系。

    贺潮华与朝中多位文臣皆有交往,这事他要是没插一脚,说出来谁信,再说,这贺潮华最擅长的便是站在人后使阴招。

    这还真是给她出了个大难题,皇后出手就是不一般,就这,还是母妃在挡去大部分后的余波,能走到后宫之首的人物,真是出手便是雷霆。

    江予月叹了口气,其他问题,她都可以见招拆招,偏偏是这子嗣问题,她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

    皇家重子嗣,而现在成年的皇子中,确实只有殿下的府中还未有子嗣,作为皇子正妃未能为殿下绵延子嗣便是大过,朝臣拿这点来攻讦她,她真是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她抚着小腹,心中浮现凄苦!

    若当初她那一双儿女还在,现在应该快一岁了。

    往事不可追……

    朝中争斗本是不休,眼下,真是殿下封储的紧要关头,在这个关头,一定会有无数明枪暗箭袭来,别人想要针对他,不找这个借口也可以找别的借口。

    还是想想怎样破局吧。

    在房中走了数个来回,她忽然顿住脚步,脸上像是忽然明朗一般,其实她现在完全没必要着急,即便朝臣参她又如何,一时半会也定不了她的罪。

    即便要定罪,皇室中人定罪也要通过宗人府才行,到宗人府走上一遍流程,时间都不知要过多久,那时殿下该查清的也查清了,她也就自然安全了。

    不过宗人府左宗正是齐王贺云亭,这人可是跟他们不对付的,若自己进了宗人府,难保他不会做些什么。

    必得在事情发展到进宗人府之前,将贺云亭的把柄握在手上,才能确保他不会在宗人府重对自己耍阴招。

    “清影,进来。”江予月深吸一口气端坐在椅子上朝外喊道。

    清影立即进到屋内,“娘娘,何事?”

    江予月并未避讳地将自己被朝臣参无德一事跟她说了一遍,并将她可能会入宗人府一事也告知她。

    “娘娘,未必会到宗人府那一步。”清影有些踌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