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事你要亲自去告知父皇。”与其被动接招,不如主动出击,在父皇面前将此事捅破,哪怕将来有人拿此事做文章也无济于事。

    “你当父皇不知,皇城根下哪有他不知道的事?”贺潮风耸耸肩,显然不是很在意。

    只怕他与楼景杭碰面那一刻,便有父皇的探子讲此事禀报上去了,甚至他们聊了些什么都一清二楚,他再跑一趟纯属多余。

    江予月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殿下,话不是这样说的,父皇自然是有途径知道这事,但你若主动告知,事情便不一样,就如同贺北要是办什么错事被你知道,与贺北主动向你坦诚,你觉得一样么?”

    父子君臣之间,最怕的便是猜忌,殿下若能主动告知,这一场猜忌至少有八成机会能免掉。

    “殿下应当也知父皇最忌文臣武将勾连,此事由殿下亲自捅破,比他从别的渠道知道是否更好些?”江予月见他露出深思的神情,知道他是听进去了,心下顿时一松。

    她的话让贺潮风一下子想起许多往事,帝王的猜忌不可小觑,他总以为父皇知道的事便无需重复告知,却无形中增加了父皇的猜忌。

    事前提及与事后解释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这次是他一叶障目,所幸江予月比他看得清楚,还及时提醒了他。

    “那本宫这便进宫与父皇好好说说。”他一定将楼景杭的做派好好与父皇说清楚,让他看看如今的文臣究竟有多嚣张。

    “是啊,殿下婚姻大事本就该父母做主,自然该与父皇说一说。”江予月狡黠一笑道。

    贺潮风觉得她这样子格外勾人,便一把将她揉进怀里,手却下意识地放在江予月的小腹上。

    也不知这里何时才能再次孕育一个小生命?

    吴皇正在御书房看奏折,外头就有小太监小跑进来禀报,“皇上,八殿下求见。”

    他方才才看完探子送来关于汐云的消息,他便来了,也不知是为何事?

    “宣。”吴皇肃声道。

    等贺潮风进来行了礼,吴皇便淡声道,“今日上朝时才见过,你又因何而来?”

    贺潮风听着这稍显冷淡的声音,便知父皇大抵已经知道他与楼景杭见过面的事,心中直觉江予月让他来这一趟是对的,不然这事不定在父皇心中如何发酵。

    “父皇,儿臣委屈地很。”贺潮风面上有些气愤道。

    这倒让吴皇有些兴致了,他这儿子向来是个流血不流泪的主,如今竟开口道委屈了?

    “如何委屈?”吴皇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又匆匆收回,除去他身边伺候日久的郑齐,恐怕没人发现得了。

    贺潮风便将今日被楼景杭逼婚不成便遭其威胁一事大致说了一遍,吴皇倒没想到他要说的是这个,这事他早就知道。

    “大战在即,儿臣无意娶侧妃便拒绝有甚错?那楼尚书竟出言威胁,儿臣堂堂一个皇子,难不成还要由他拿捏不成?”贺潮风仍旧十分气愤,字字句句却避开他与文臣私下见面,反将楼景杭威胁他之事说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