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贺潮风一听便转头看向董芙婉。

    董芙婉柔柔笑道:“殿下政务繁忙,臣妾担心您思虑过重,所以昨日熬了这盅乳鸽汤,想着给殿下补补身体。”

    宝笺又接到:“娘娘忙了一宿呢!”

    贺潮风夹了一块桂花山药糕放进董芙婉的碗里,缓声道:“侧妃有心了,本宫在外的时日辛苦你打理府中上下。”

    “为殿下分忧,是臣妾的份内之事,称不上辛苦二字。”得此一句话,董芙婉此前的怨气、不甘通通烟消云散,殿下心里是有她的!

    “之前父皇赏赐的云绣锦缎,本宫记得库房里还有两匹,都赏与你了。”贺潮风又道。

    董芙婉赶紧起身行谢礼,被贺潮风伸手扶回座位,两人又你来我往说了几句话。

    宝笺、宝瓶互相对视一眼,都面露喜色,看这幅样子,今夜殿下八成是要来她们锦华院了。

    齐羽儿面上仍是笑盈盈的,却只是皮笑肉不笑,心中暗暗在骂宝笺。

    虽然她自己并没有说汤是出自谁手,但要不是宝笺抢话,殿下自然会认为汤是她熬的,依照董芙婉的性子定不会当场和她辩白,到时她只能白白吃个闷亏!

    一顿饭吃得有人欢喜有人愁,只有坐在边上的苏楚默默地喝茶,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不关她的事。

    席间众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江予月。

    而江予月早上服侍完贺潮风穿衣洗漱之后,立刻回到了蕙草院里,经过昨晚,她一刻也不想在贺潮风身边呆了。

    贺潮风没再召过她侍寝,在锦华院中过了一晚后,又去齐羽儿的凝香院住了两天,宝岫的流盈院仅仅是去转了一圈,苏楚的院子连踏也没踏进去过。

    这些都是周春雪告诉江予月的,自从那日后,周春雪不知为何对江予月十分热情。

    江予月一直呆在花园安心打理花花草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周春雪也不往外跑了,围着江予月叽叽喳喳的说着说那,周妈平时对江予月照顾有加,碍于情面,江予月就权当一只蜜蜂在耳边聒噪了。

    周妈周伯见了十分高兴,对江予月连连夸赞,弄得江予月哭笑不得。

    立夏后天气越来越热,荷池里的荷花开的正热闹,董芙婉因为贺潮风近日总在齐羽儿院中留宿而郁郁寡欢,便时常来荷池的观景亭赏花。

    宝岫和宝笺宝瓶陪在一旁,又是煮茶又是摘花的哄着,董芙婉这才勉强笑了笑。

    其实宝岫心里也不好受,董芙婉和齐羽儿至少还能得恩宠,她本就只是一个算得上清秀的丫鬟,又是以不齿的手段成了侍妾,若不是在董芙婉身边伺候,贺潮风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即使她心里再不甘,也要傍好董芙婉这棵大树才行,看看听雨院的苏楚,不争不抢不受宠,连下人都敢克扣她的份例!

    一阵银铃的脆响传来,观景亭里的四人见到来人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