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月只是面无表情的旁观这一切,她时不时看看倒在地上的贺朝辉,又看了看皇后阴晴不定的表情。

    心中已经开始琢磨起,两父子的吵架,是不是有转移皇后目的的作用?

    眼看两个人越吵越激烈,似乎下一秒皇帝大手一挥,就要将贺潮风拖出去问斩的架势。

    皇后扭过头定定地看了一眼贺朝辉,嘴唇翕动,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贺朝辉看到这两个字,猛然一震,随即整个人都变得再无半点光彩。

    那两个字是:

    “废物!”

    “大胆!你们都给朕滚出去!滚!”吴皇抓起御案上的书,狠狠地扔到地板上。

    早就在殿上如站针毡的一众皇子,顺势立即离去。

    贺潮风更是一脸怒气地,连礼都没有回,便拉着江予月大踏步疾步离去。

    直到养心殿内,只剩下皇后、三皇子,以及皇帝三人的时候,皇帝松下了发怒的脸,淡淡然看着皇后说道:

    “老三怎么处置,你自己处理。朕都已经将汐云贬出京城,还让那孩子将来仪楼的份子分你一部分,你怎么还是不依不饶?朕能忍你,可忍多了,朕也累。”

    皇后凝视着皇帝片刻,一脚踹在贺朝辉身上,吐词清晰地骂了一句:

    “废物!”

    随后转身离去。竟是半点话都不想和皇帝讲。

    她知道,这次想发飙,已经被着两父子一唱一和的双簧吵,给吵没了。

    当殿上只剩下贺朝辉和吴皇的时候,吴皇深深地叹了口气:

    “朕说你给人当狗不自知,你还不信。朕让你去封地,是为你好。你根本斗不过老八,更不懂朕身边的这个人的想法和作为。”

    贺朝辉缓缓抬起头,满目疮痍地神态,看得吴皇面有不忍。

    “父皇,我知道自己在当狗,可你的位子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你看,你在这位子上如何折腾,只有人骂却没有人敢掀。我呢,我仅仅因为将老八所作所为寻人找了出来,讲了出来,就得永远不准回京。”

    “你可怜皇后,你何曾可怜过我?你可怜皇后,是可怜的她吗?你可怜的是自己勤心尽力培养的太子,却早你而去。”贺朝辉声音沙哑,唇与唇之间因为干裂而有些脱皮,皮在嘴唇间根根树立,像是质问皇帝的刺。

    吴皇沉默,沉默许久之后:“你明天就去封地吧。不用再回来了。也不要在做狗。做个人,做个儿子,做个父亲。朕,没有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