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月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下的灰尘:“瞎想想。我也不知道这个想法有没有什么根据。我只是觉着,人是会变得,某些至高的制度是可以不变的。这和星辰的运行、日月的轮替是一样的,都在变中寻求不变。”

    贺潮风皱了皱眉:“咱们聊的是不是有些玄乎了?”

    “哎呀,殿下,臣妾只是平日里读了些书,有时候不忿周宫里发生的那些事情,而冒出的一些些想法罢了。你可不要当真。”江予月见贺潮风没有起身,赶紧弯下腰,抓住他的肩膀想向上提一提。

    贺潮风顺势站了起来,不过脸色已经没有方才那般轻松了,似乎真的把江予月说的话当真的样子。

    看他有些认真的思索,江予月不禁觉着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讲的也太多了。

    “殿下?”她小心翼翼地歪了歪脸,侧看着贺潮风。

    “唔,没事。我只是想着你说的话,与我在军中所施行的规矩一起对比着,总觉着你说的,似乎在军中有一些雏形。”贺潮风压了压江予月的头发,笑着说道。

    两人又打闹了片刻,那边炊烟渐渐汇成菜肴的香气,进了他们的鼻翼间。

    “呀,好香啊。”江予月摸了摸肚子,咕咕声从小腹间传出。

    贺潮风哈哈一笑,朗声道:“花苑!”

    “哎!殿下,娘娘什么事?”花苑和白芷直到这些日子,才逐渐与贺潮风熟识。

    相比较以前在府中时常见不到他带来的陌生感,如今几乎每天贺潮风都会登上马车,与江予月在马车里聊很长时间,也从不避着她们两个。

    反而让她们感到了一丝亲近。

    人远则疏,人近则亲。

    所以花苑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对待贺潮风的态度有了些许变化。

    这点变化倒是被敏锐的江予月发觉到:“殿下,你看看,花苑对你都亲近起来了。”

    贺潮风摸了摸鼻子,不禁问道:“我以前很可怕?”

    “你想想以前都对我做过什么,就知道你对人有多可怕了。对府中的人而言,你的一言一行就是天与地。”

    “你可从来没把我这个天与地放在眼里过。总是出人意料的,引起我的注意。”

    贺潮风面色一肃:“说,你是不是只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才做出那些事情的?”

    他毕竟在上位已久,即便是开玩笑,脸上的表情以及眼底的凝视,都显得让人有所恐惧。

    不过江予月向来不怕这些,她笑了笑:“拿自己的命来赌你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喜爱?我可没有这么厉害的读心术,更没有看透未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