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道尽头竖着一道门。

    侍卫推开宫门,外间的气息穿过廊道,拧得呼延灼脊背上的冷汗有些刺疼。

    李瑾、阮经纬行在后头,甫一出门,便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

    宫门合闭。

    得了消息等候在门前的使馆人员驱着马车到了跟前,静静等候这三人落座车厢。

    三人神思渐渐回转,回头望向这巍峨宫廷。

    大殷亡国之后,曾经的大殷皇都便成了吴国的都城。

    皇宫承继于前朝,在历代吴皇的整修之下,渐渐显出海纳百川的气派。

    即非周国京师那座沿着曲池九转十八绕宫廷,也不是漠北皇庭随时可以迁移的阔大帐篷包,更不是小小南越可比。

    “呼延太子,我们也算共患难了。”李瑾拍了拍衣袖,勉强微笑道。

    呼延灼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目光在这座宫城的城墙上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来回看着。

    “李大人,你看这宫城巍峨深沉,可怜里面住着的人一日不得闲。你那小情人,将来不知会被腐蚀成什么样?”呼延灼笑了笑。

    李瑾脸色一变,没说话。

    两人各自上了马车。

    阮经纬正要回头再瞅瞅这宫城,心头的火热刚刚燃起。

    耳畔却听到李瑾淡淡然的声音:“阮太子,还不跟上?”

    阮经纬眼底闪过一丝怒,转身笑道:“这就来了。”

    马车在日头渐到中天的时候,停在了使团下榻的驿馆前。

    驿馆的院子里置着一口棺材。

    棺材里躺着一个人,人在寒天里不容易腐烂。

    “还留着?”李瑾进屋前问道。

    呼延灼望着这口棺材,咧嘴道:“放着。我在这里待多久,它就放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