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越来越癫狂,一个个血红大字歪斜扭曲,渐渐挤在了一起。

    鲜血顺着字迹流下来,渐渐在墙边积聚成血洼,血洼像活得一样,蜿蜒出几条血色小蛇般的细流,向着池钰的方向流淌过来。

    室内的温度越升越高,池钰甚至能听到鞋底融化的“滋滋”声,再这么下去,一会儿发出“滋滋”声的就不是鞋底而是他的脚底了。

    在血液即将碰到池钰的时候,池钰翻身一跃,跳上了一张来回抖动乱撞的瘸腿桌子。

    这桌子本来一直企图撞到池钰,此时被池钰踩到头上,便上下颠簸起来,颠得池钰以为自己骑着一匹野马。

    地上的血液越来越多,渐渐铺满了整间房的地面,血液像岩浆般“咕嘟咕嘟”冒起泡来,池钰踩着的桌子,桌腿接触到血液,居然开始慢慢融化。

    房内渐渐窜起浓烟,仿佛真有看不见的火焰在燃烧,池钰用袖子捂住口鼻,眼睛被烟熏得生疼,他看向房门的方向,摇摇晃晃地在桌子上站起来,看准一个快速飘过去的椅子,猛地跳了过去。

    他刚在椅子上站定,椅子居然四分五裂,池钰立刻起跳,又跳到了另一张桌子上。

    就算情况危急,池钰还不忘抽空去看黑影在墙上写的字,将那些信息牢牢记下来。

    那黑影很淡,身形时聚时散,写字的动作却很疯癫,写到后面身形几乎要消散了,连“他”“她”都不分了。

    池钰不断在颠簸、移动的家具上跳跃,汗水滴落下来模糊了眼睛,总是遮挡眉眼的黑发也被汗湿,黏在了额头上,让他万分狼狈。

    在黑烟中,池钰时不时呛咳几声,每次呛咳都会吸入大量的烟雾,他知道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干脆打算拼一拼,抬手用力抓住一个撞过来的椅子,用尽最大的力气将椅子摔向门口。

    这些一直企图攻击池钰的家具并不听话,椅子被扔到一半直接掉在地上,池钰也没指望这把椅子能砸到门,他用力跳起,落到椅子上借力又跳了起来,用力撞向房门。

    他这一下很莽撞,如果撞不开门,他就会落在地上,被宛如岩浆般滚烫的血液灼伤。

    “嘭”一声,伴随着生命值-1的提醒,紧闭的房门纹丝不动,池钰眼看着要摔在地上,他怀里的牌位突然散发出淡淡的寒气,迅速蔓延出来,将池钰整个包裹在内。

    只是情况危急,池钰一时没注意到,已经手快把怀里的牌位扔在地上,手肘靠着门板,踉跄着站在牌位上,将牌位牢牢踩在脚下。

    炙热的血液碰触到牌位,散发出激烈的“滋滋”声,池钰脚下散发出浓烈的红雾,那些血液竟在碰到牌位时蒸腾消失了。

    从牌位上泛起的冷气不断加剧,眨眼间就将池钰周围一圈的血液冻结成冰,冰面还在向屋内蔓延。

    本来围拢在池钰周围的寒气只是刚好不让他被烫伤,可此时这些寒气正不断降温,瞬间让池钰体会到了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上一秒他还热得以为自己要融化了,下一秒就冷得打了个喷嚏。

    在看到池钰将牌位踩在脚下时,一直在转刀看直播的零,转刀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他将漆黑的小刀在指尖挽了一个漂亮的刀花,紧接着小刀消失在了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