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的误诊,一直当成荨麻疹在治疗,耽误了病情,胤礽的病情十分危急。

    康熙担忧太子病情,甚至在奉先殿跪了一天,为太子祈福,然而太子的病情还是没有起色。

    珍贵人作为太子的姨母,也跟着康熙一同在宏德殿照料太子。

    瑞珠也被康熙遗忘了,没有继续再追究,但是也没有赦免她。撷芳殿一片惨淡愁云。

    如意忧心忡忡地私下对吉祥说道:“这次咱们小主真的是无妄之灾,这件事情过后,小主的宠幸肯定会一落千丈了。”

    吉祥连忙制止她,怕被瑞珠听到,心里更是难过。“小主去求见钮钴禄娘娘了,钮钴禄娘娘掌管后宫一向公正,若是娘娘能为我们小主说句话,皇上肯定不会再将罪怪罪到我们小主身上了。”

    宏德殿内,康熙因为接连几日没休息,熬得眼下全是青黑,面容憔悴。

    珍贵人一直随侍一旁,康熙不睡觉不吃饭,她也不能睡觉吃饭,心里早就叫苦不已,但是这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管太子之后能不能痊愈,她在康熙心里的分量一定不一样了,所以再怎么也得跟着熬。

    梁九功走了进来,说是钮钴禄氏有事求见。

    康熙眉头一皱,但也知道钮钴禄氏是妥帖的人,若不是真的有事,定然不会在此时来打扰自己。

    他朝珍贵人点了点头,示意她照顾好胤礽,便起身来到了外间。

    钮钴禄氏早已在外间等候了,看到康熙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心疼道:“太子福泽深厚,定会安然无恙。臣妾代皇上守着太子吧,皇上回去休息休息。”

    康熙眉头紧皱,耐着性子问道:“你见朕有事?”

    钮钴禄氏突然跪下,沉声请罪,“臣妾奉皇上之命掌管后宫,却让太子染上天花,实在是臣妾之过。还请皇上降罪。”

    康熙烦躁不已,他都已经为胤礽的病焦灼不已,钮钴禄氏还在这个时候跑来请罪,但钮钴禄氏是早年陪伴他的宫妃之一,还是忍耐道:“你多虑了,天花是天灾,非人祸,你掌管后宫尽心尽力,朕没有什么要责怪于你的。”

    钮钴禄氏还是不肯起身,“是臣妾掌管后宫不力,才会叫人将天花带进了宫里,这才导致了太子这场无妄之灾。”

    康熙脸色豁然大变,猛地站了起来,迫进钮钴禄氏,死死地瞪着她,“你说的可是真的?是有人故意将天花病毒带进宫?”

    钮钴禄垂着头,肯定道:“是。臣妾最开始也没有想到。只是两天前,臣妾偶然发现有宫女通过太监向外面递东西,这事可大可小,臣妾担心有宫女太监偷盗宫中之物,挟带出宫变卖,便命人查了一番。结果却查出一月前有人从宫外偷偷运了一个女奴进来,臣妾觉得蹊跷,那女奴还没来得及运出去,臣妾便命人悄悄将这女奴拿下,本来是审问主使之人是谁,谁知那女奴受不住审讯,竟交代出挟带天花进宫之大罪,臣妾惶恐,登时便赶过来禀告皇上。”

    康熙怒得双目外突,神情狠厉道:“那女奴在何处?”

    “臣妾已经将人关进掖庭。”

    康熙脸上肌肉不停地抽动,他不能容忍有人胆敢伤害太子,榻桌被他拍得砰砰作响,“严刑审问!”

    钮钴禄氏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