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帝江将小白一把拨开,没理会,小白翻了个白眼儿也不去问他,转而问跟在帝江身后抱着阿阮的塑夜。

    这一路上帝江不知道耍什么脾气,碰都不碰阿阮,像使唤随从一样吩咐塑夜抱着阿阮会来,塑夜倒是不介意,但是他们走的急,他跟着这师徒俩回来,却还没和自己的族人安排一声,所以耽误不了太久时间,将阿阮送回来他就得再回去带上自己的族人回族里。

    小白朝塑夜伸手,想要结果阿阮,塑夜咬了咬头,“无妨。”径直走到了阿阮的竹屋,将她安置好了,又将元清仙师给的那些个瓶瓶罐罐转交给了小白,如是吩咐仔细了才走。从始至终,帝江都一个人躺在青石榻上,眯着眼睛,谁也不理,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连塑夜走时与他打招呼,他也是神色恹恹,甚至还翻过了身,像是塑夜讨了他的嫌似的……

    塑夜无法,族人还在那边等着,只得先行离开。

    帝江就这么躺了几个时辰,小白看顾着阿阮,帝江不理人,塑夜时间紧迫,只与他说了个大概,知道那罪魁祸首已经被帝江处置了,才让他忍住没对帝江发火,但是难听话是忍不住要说上一说的。

    “喂,你这是什么情况?给了人家一般法力,自己就不行了么?”小白叼着一根青草叶,抱臂倚着门框,眼神不怀好意地在他身上逡巡两圈儿,“你这身子,这么虚啊?是不是之前人间烟火,滚滚红尘,玩坏了?”

    帝江依旧没理他,只是突然有两道金光飞了出去,小白惊呼一声,险险躲过,哼了哼,“一回来就做这副怪样子,只顾自己。阿阮都变成这样了,你都不心疼?”

    话音一落,帝江突然就坐了起来,扭头瞪着小白。

    小白下意识地捂着胸口做防备状“……又犯什么毛病……真是……”

    帝江心里正是烦闷,他给了阿阮一半的法力,再与塑夜比试的话,那岂不是没什么意思了?毕竟在他心里,他觉得只有自己一半的法力,阿阮也能轻松打败塑夜,那这就是不好看了,这么多年,他养着小崽子,倾尽气力地教她,可不是为了看一场明知道结果的比试的!

    更让他烦躁的是,又是这句话!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他不会心疼阿阮?他到底在他们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没有心的么?纵然他不会动情,那又怎么样?不动情,就不会心疼了?真的是……懒得和他们这群人解释!

    帝江带着怒火,直冲冲地进了阿阮的小竹屋,心脏又开始微微刺痛,虽然比不上在初初在七窍玲珑阵看到阿阮那般,但他感受的清清楚楚,确实是心疼,可这感觉,他无法让别人也感知到,就算是说给他们听,恐怕也不会信吧。不知不觉,他握上了阿阮的手。

    小白看着他那副凶神恶煞握住人家手腕的样子,忍不住夹紧了眉头,上前就要将他拽开。

    “师……师父……”阿阮不安地唤了两声,她眼睛未睁开,像是做了什么恶梦一般,呓语喃喃,“师父,救我……救救阿阮……”

    帝江心脏忽地震了震,觉得更疼了,他就知道,阿阮不可能不信他会去救她,她只是没等到……

    小白啧啧两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原本要去拽走帝江的手收了收,拿手肘碰碰他,“阿阮她从小就与你在一起,没见过几个男人,她这看上了你,怕是将你喜欢惨了。”

    帝江说不上什么感觉,什么叫没见过几个男人……但另一方面来讲,她谁都没看上,只看上了自己,这说明什么,说明还是他这个师父最好啊!这么想着,隐隐有些高兴。

    但身边的小白又摇头又叹气地,落下一句“喜欢谁不好,喜欢你这个没心肝的,等她醒了,我得好好劝劝她。”

    帝江这人霸道惯了,纵然是他无法对阿阮动情,但他认定了阿阮是自己的,那便是谁也不能肖想,她的一切都属于自己,她要喜欢谁,若是他不允许,那她也不能。

    砰砰砰几道金光打出,小白气的跳脚,一步步躲着,被赶出了竹屋,他贼心不死,扒着小竹屋的门暗中观察,防备地看着帝江,只怕他一个脾气不稳,弄伤了阿阮。

    阿阮被两人动静惊醒,一睁眼就看到帝江一手捏着她的手腕,脸上怒火未退,吓得她赶紧坐起来,动作太快,带着一阵阵眩晕,她人还没坐稳,便急着道“师父,阿阮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