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已经18岁了,也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了,我希望你能为阮阮着想,和她保持距离。”邢战开门见山,虽然他也知道现在的孩子都很开放,可那不代表他们家的孩子也必须像那些孩子一样。再说了,眼前这个江家少爷长的一张招蜂引蝶的脸,从小就心思深沉,狐狸一样的让人摸不清脾性,阮阮那孩子傻乎乎的,跟个小白兔一样,这小白兔落在狐狸嘴里,还能有好?

    江熙宸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姿势肆意地在沙发上靠了靠,“邢伯伯,我会娶她的。”意思就是,你别瞎操心了,她跟谁都该保持距离,唯独和我不需要!

    “这话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随便说的。”邢战瞪大了眼睛,江家那家业,能让他自己找媳妇儿?真是,还是太年轻啊,哼了哼,他道,“而且,你要是喜欢阮阮,就不要总是招惹一些不必要的人。”生日宴会上被一群莺莺燕燕围堵的时候,也不见他不高兴,现在也好意思说要娶他家阮阮?真当他家阮阮没有娘家人了?哼!

    江熙宸眨眼睛,没想到邢战对阮阮还挺真心的,他心里的不满倒是少了,笑得温和“我从来不玩过家家。邢伯伯也是聪明人,又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身边从来都只有阮阮一个,那些不必要的人我从来没有看在眼里,都是不必要的人,何必做多余的动作。”换句话说,他真的是连表达不高兴不喜欢的功夫都懒得做出来,也免得与那些人纠缠。

    邢战回想起来他确实没在江熙宸身边看到过他和别的女孩子那么亲近,虽说喜欢他的女孩子很多,但也都是她们一厢情愿的,他从来没有回应过什么……现在听他这么说,难不成还是懒得回应?那还真的是很随性了,要知道圈子里的这些孩子们的交往总是会影响到上一辈的决定的,他这样独善其身,不曾伤过任何一个女孩子的心,也没和任何一个女孩子接近过,倒是显得那些小姐们不懂事了,无怪乎那些女孩子的老父亲在他面前抬不起头,商场上反而自觉理亏的对他多加照顾……

    想通这么一个因果,邢战嘴角抽了抽,看着眼前刚刚二十一岁的男人,突然觉得他这眼角带笑的样子不仅像狐狸,还像大尾巴狼啊!

    “那江家……”邢战自己就是门当户对的受害者,忍不住有些担忧,再说什么恋爱自由,说起来,不管家族大小,还是隔着门当户对四个字,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现实啊,他这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少想法,以后会害了阮阮,因为这种事情,女子总是弱势的一方,他能保证阮阮的衣食无忧,却无法保证她不伤心。

    江熙宸却没了耐心和他说这些无关的事,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袖口,道“邢伯伯,我这个人,一向随心惯了,想要的总会得到,不想要的,谁也勉强不了我。倒是我有一句话想问问邢伯伯你。”

    邢战一愣,明明是自己把他叫过来教训警告的,怎么这会儿像是自己被谈话了,可江熙宸的目光那么冷静那么危险,让他心里没来由的一跳,从椅背上起来,坐直了身子。

    “邢伯伯,若是你的妻子要对阮阮下狠手,你还会护着阮阮么?还是说因为那人到底是你的妻子,你便会两边维护,让阮阮委曲求全?到时候,必须要选择一方的话,你又是什么立场?”

    江熙宸声音冷淡,并不似平时漫不经心的语气,邢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叫下狠手?白百灵这是要害命还是怎么的?虽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夸张了,邢战还是觉得心里一突,莫名其妙地不安起来。他只当白百灵一直都不喜欢阮阮,过了这些年,也知道她不会真心接受阮阮。

    邢战一时不明白江熙宸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但却也是认真的思考起来,不过越是认真,反而心中迷茫,因为他从未想过会有必须选择其一的情况。纵然对白百灵这个妻子只有基本的尊重没有什么爱意,但她毕竟是自己两个孩子的亲生母亲。

    现在被江熙宸问到,他心里也在问自己,若是有一天白百灵做了错事,他该如何才能对得起阮阮又对的起自己的孩子呢?

    看到邢战的犹豫,江熙宸脸色渐冷。

    “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江熙宸声色冷硬,也不表面与他客套称什么邢伯伯了,转身便走。

    “熙宸……”邢战站起身来,也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眉头夹得死紧,最终重重地坐在了老板椅上,抽了一支雪茄,狠狠地抽了一口,心思不由得转动起来。

    江家这孩子对阮阮是认真的!

    吐出一口烟,邢战心里像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难不成是因为白百灵做了什么事?他与白百灵分房已久,她在做什么,他还真是不知道,想到这里,邢战起了身,朝白百灵的房间走去。

    敲了敲门,忍不住开门,白百灵居然不在家,邢战皱了皱眉头,如今还真是陌路夫妻,他竟然连她在不在家都不知道,也不晓得这样名存实亡的婚姻还要来做什么,要是自家老头子还在,看到他一手促成的婚姻变成这样会不会后悔呢。

    苦笑一声,邢战准备带上门离开,却不经意地发现一个上个锁的矮柜,看起来尤为怪异,这间房间是他们的主卧,不想与她同房,他便让出了主卧给她,可原来房间里并没有这么一个矮柜啊。

    很久不曾踏入主卧,整个房间的气息都令他觉得陌生,邢战吸了口气,踏进了屋子,蹲在矮柜前,似乎闻到一丝淡淡的香味,将雪茄拿的远了些,他凑近了细细的闻,竟然是寺庙里那种香火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