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门合上了,那抹美的惊心的烟波也消失在门外。

    裴瑾愣愣地打开面前的书,再度翻到方才阿阮写的那四个字。

    以身相许。

    竟是……逗他的么?

    对你来说,也许是个玩笑,可我相当真了怎么办?

    塑夜觉得这种感受不怎么好,明明刚才还是很开心的,不过,还不待他细细感受,这梦的画面却又转变了,很是混乱,没什么逻辑性的转变了。

    夕阳落,黄昏时,有些吵闹。

    “这个赌,我赌了。”

    塑夜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是什么赌?

    唔——他一阵头晕目眩,依稀记得在一个地方,他答应了江熙宸,和他打了一个赌,不过,那个时候江熙宸还不叫江熙宸,叫帝江,那个天地之间,六界之内,最是张扬狂放又混蛋的帝江。

    这个画面只是一闪而过,转而又到了一处小桥流水桃花烂漫之处。落英缤纷处,有人在舞剑,红衣翻飞,剑光流转,煞是好看。

    “塑夜,你看看我这个小徒弟,是不是很厉害。”帝江指着那舞剑之人,笑得眉眼弯弯。

    塑夜瞧了瞧自己,又有些头疼,自己一身蓝衣若水,对方一身红衣似火。

    自己还是塑夜,他还是帝江,这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只是梦中无法控制,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疏离,与那裴瑾的感觉不同,还是这样的自己更是熟悉。

    他道“还好。”

    帝江笑着看过来,将二人面前的酒杯斟满。

    他道“不喝。”

    帝江不以为意,又是笑。

    塑夜的回忆被这笑勾的很远很远,一时发现,他们认识竟是这样久了。

    帝江这人总是爱笑,高兴也笑,生气也笑,怒了也笑,让人琢磨不透,又整日仗着天赋出身不努力修行,不着调地贪恋人间红尘,又爱打趣自己的辈分,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和这人做了朋友。

    “你这人就是无趣。还不如我这人间捡来的小徒弟。”帝江饮尽杯中酒,又满上一杯,很是享受地眯起眼去瞧那落花飞舞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