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怎么了……”床榻边静静地趴着的闵槐烟被他的动作惊醒了,立刻坐起身来担心的问。

    祁濡辰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起的太猛的缘故,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感觉脑子里全是浆糊,浑身都没有力气,难受得紧。

    他艰难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入手一片滚烫,似乎都快要烧起来了,加之刚刚的汗水,黏黏腻腻的,很不舒服。

    “师兄……我,我怎么了?”祁濡辰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几乎全哑了,只能发出虚弱的气流声,含含糊糊的根本听不清。

    “你发烧了,我已经让荷窈姑娘给你开了药,没事的,调养几天就好了。”闵槐烟在自己小师弟背后垫了几个大枕头,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抚道。

    前几日祁濡辰为了救人放了血,荷窈说他可能会虚弱几天,但祁濡辰这么多天来一直活蹦乱跳的,精气神十足,没有半点儿不舒服的迹象,闵槐烟也就没太在意。昨晚上带他去跟沧月玺岚聚了聚,回来的时候就有些晚了,结果他半夜就发起了高烧,烧的整个人都迷糊了,还是后来躺在屋顶的晓左发现不对劲进屋查看了一下,这才通知了其他人,赶紧让人去请了荷窈来。

    荷窈说前几日祁濡辰没事,那是因为刚刚放了血,天妇罗毒素的力量被削弱,翻不起什么风浪。连着积蓄了几天力量,他体内的天妇罗毒素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反扑。这个对抗的时间或长或短,若要祁濡辰彻底恢复过来,那就必须等到天妇罗毒素与他体内其他元素再次达到平衡才行。

    他们又是看诊又是喂药的折腾到了天亮,中途沧月玺岚也来过一次,可祁濡辰却始终没有醒转的迹象,闵槐烟不放心,干脆就趴在塌边守着了,这一守就守到了中午,祁濡辰总算是醒了。

    听到自家师兄的安抚,祁濡辰艰难的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梦里那一只色香味俱全的烤兔子,虽然那烤的是他自己……但是,但是真的好香好香啊!

    他低下头揉了揉空落落的肚子,砸了咂嘴可怜兮兮的看向自家师兄:“饿……”

    “饿啦,等会儿啊,师兄去给你拿吃的。”

    说着,闵槐烟站起身去拿桌子上放着的食盒。

    祁濡辰眨巴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的动作,脑海里连续飘过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美味。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

    啧啧,光想想就让人食指大动,胃口全开啊!

    作为一个资深的吃货,就算生病了也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胃!

    闵槐烟揭开盒盖,一股奇怪的香气从食盒中散发出来,瞬间充斥了整间屋子。

    那是一只雪□□致的瓷碗,内里的事物还冒着腾腾的热气,被人小心翼翼的端着朝自己靠近。

    祁濡辰迫不及待的伸长了脖子,朝碗里一看。

    等等,这什么玩意儿……

    黑乎乎的一团,又浓又稠的,看上去跟毒药似的,真的能吃?

    师兄你想谋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