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靖远带着两个知县回到自己的知府衙门,也没给他们上茶,直接问道:“你们和本官说句实话,拨付的粮食可否私吞过?”

    钱遗爱自己完全没动过手脚,第一他初来乍到根基不深,手下人还不了解。第二钱遗爱家里就是常熟的大地主,家里资产巨万,那里需要这种蝇头小利,钱少不说还损害自己的名望。不过手下人怎么样钱遗爱就不知道了,所以钱遗爱拱手说道:“马大人,本官并没有私吞过,但是手下人怎么样本官就不知道了!”

    张元琳听钱遗爱这么说心中鄙视,这个钱遗爱真是不要脸,我就不信这等肥肉他不伸手?不过将罪责都推给手下实在让人佩服。

    张元琳也不敢说自己私吞救济粮,也拱手说道:“知府大人,下官绝对没有动过粮食,但是下官初来乍到,手下那些胥吏什么样子想必大人也知道,他们动没动下官不敢保证!”

    马靖远听这二人这么说也很挠头,但是现在没办法,只有先度过这个难关再说。

    “好,本官就先信你们说的,这次皇帝亲自巡查流民营,事情十分重大,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咱们都要倒霉。本官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今天回去连夜将粮食所缺数目补齐,如果到时候出了问题别怨本官不救你们!”

    钱遗爱和张元琳连连点头,纷纷保证两天后的检查绝对不会出问题。

    马靖远听这二位说完挥挥手让他们下去,马靖远现在是应天知府,除了上元、江宁两县还有六县要管。这次皇帝安置流民应天府就要负者安置二十多万,现在上元江宁出现问题其他几个县也差不了多少。马靖远赶紧行文其他六县,不要在流民的救济粮上伸手,如果被抓到不要怨国法无情。

    钱遗爱出了知府衙门坐在自己的官轿上发呆,他虽然聪明,但是这种官场上的事一窍不通,难道回家问自己老爹?可是现在自己已经出来当官,这种小事再问老爹不禁让人耻笑。

    钱遗爱坐在轿上不说去那,轿夫十分纳闷。一个轿夫问道:“太爷,回府还是去那?”

    钱遗爱一合计自己府中不正是有一个高参吗,刘芳远一年拿着两千银元薪俸,不如去问问他。

    钱遗爱回到自己的上元县到后宅找到刘芳远,看到刘芳远正在小妾的伺候下品茶看书好悬没气死。这个高参请的真是不值,刘芳远自从当了自己的师爷就没给出过主意,还和自己借了二百银元新买一个瘦马当小妾,每天躲在屋里和小妾风流快活。

    刘芳远看到钱遗爱来了笑道:“子高来了,琴儿,还不给太爷上茶!”

    钱遗爱笑着问道:“文度兄好不惬意,不知道这一个月来可有难处?需要银元尽管说话!”

    刘芳远听钱遗爱这么说知道他有些不高兴,但是刘芳远大萝卜脸不红不白,说道:“子高真说道我心里了!我还要预支薪水二百银元,为琴儿添些首饰!”

    钱遗爱听刘芳远这么说好悬没气歪鼻子,这个刘芳远虽然没自己家有钱,但是在杭州府也算小康之家。现在完全将自己当成地主老财,吃起大户来了。

    刘芳远这个样子也是有些心中不痛快,自己以前是一个四品知府,现在落魄到要为一个举人当师爷,虽然这是老师的安排,但是刘芳远心中还是有些怨气的。所以到了上元县也没有为钱遗爱出过什么主意,每天就是风花雪月。

    今天刘芳远看到钱遗爱官服都没脱就来找自己,知道这位少爷碰到难题了,自己虽然心中不痛快,但是看到师父的面子上还是要帮他的。

    刘芳远喝了口茶水问道:“子高,可否碰到什么难题了?可否和为兄说一说?”

    钱遗爱赶紧将刚才的事对刘芳远说了一遍,问自己应该怎么办?

    “子高,这个很简单,你实话实说打没打救济粮的主意?”

    “文度兄,子高深受皇恩,那能做那种事情,再加上这点钱粮钱某还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