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o中国海军史册中记录的、这场远东海上力量的终极对决起始时间是1887年11月15日上午10点20分,当然,此时此刻,身穿中国海军白色军服的海军少校吴霖根本未曾意识到,今天这个时间节点的历史意义。

    他正弯腰趴在杭州号驱逐舰的高倍望远镜面前观察着远处出现的舰队,为了准确掌握俄国舰队的行动情况,联合舰队派出了六艘上海级驱逐舰在对马海峡附近海域搜索俄国舰队,这些驱逐舰都撤下了中国海军的旗帜以掩人耳目。

    为了确保舰队行动的隐秘性,联合舰队的主力就隐藏在对马岛南端的豆役湾附近海域,而之前放俄国船队通过对马海峡,也是吕翰和海军参谋部制定的计划之一,甚至那支船队中的英国商船上,都有数名海军情报司的人员潜伏其中。

    吴霖仔细的观察着远处海平面上的烟柱,通过大致判断烟柱的数量,虽然现在还看不到海平面下舰队的身影,但是,他已经完全肯定,对面出现的必定不是以节能为目的的货船船队,这让他兴奋的一拍桌子,这一次自己可没白在海上晃荡了两天!

    “立刻挂上法国国旗,左转舵30度,我们稍微靠近点看看清楚!”吴霖立刻大声下达命令,这可不是舰队指挥官吕翰的命令,早些时候情报司从海参威带回来关于俄国舰队的消息并不完整,而且,这次俄国舰队出航,也没有被情报司及时侦察到,只是发现港口内战舰少了之后,这才断定俄国人出海了。

    所以,吴霖在发现敌舰队后,第一个下意识的想法,并不是立刻返航。而是必须要确认对方舰队的情况,但是,他很清楚一点,最多十分钟后,对方舰队的瞭望哨肯定也会发现自己这艘小船,而自己这艘驱逐舰要冒充商船,显然是个糟糕到主意,而悬挂法国国旗。这可是他早就盘算好的!

    几分钟后,俄国舰队担任领航的马沙科夫将军号铁甲舰上响起了紧急情况的铃声,大腹便便的瓦列里海军上校立刻扔下了手中的沃特加奔到舰桥瞭望台,远处海天一线的地方出现了一艘小型船只,而瞭望台军官很快跑来报告,“上校,发现一艘悬挂法国国旗的船只,向日本海岸线方向驶去,已经确认是军舰!”

    “法国人……”这消息让寻找了好几天中国舰队的瓦列里上校有些郁闷,他想了想。立刻大声的下达了命令,“进入二级战备。炮位小组就位,立刻向拉扎列夫少将报告,发现悬挂法国国旗的可以小型战舰,是否要靠近查看!”

    “法国战舰……驶向日本海岸!”旗舰纳希莫夫海军上将号上,拉扎列夫少将皱着眉头拿着三角尺站在海图前面,这次舰队巡航时摆出的是纵列队列,两艘铁甲舰分据队伍前、后的位置。而旗舰居中,所以,他的位置此时此刻还看不到前方左翼、海天一处的杭州号驱逐舰。

    这时候另外一个正在专心测绘的军官抬头报告道:“将军阁下。这里驶向日本海岸,可能的目的地是日本西海岸的长门港、江津港!不过……法国战舰怎么会跑到对马海峡来,他们的活动范围一直都在南亚地区,自从上次中法之战后,法国舰队已经很少在中国人的势力范围活动了!”

    “你的意思……这应该是中国人的侦察船?”拉扎列夫少将摸了摸自己优雅的小胡子,看了看手下。

    “将军,中国人一向很狡猾,他们突然从海峡这片海域消失,我认为这一点就很可疑,虽然有俄国货船安全通过了对马海峡,这难保不是中国人的诡计!”军官很认真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拉扎列夫这时候倒是显得十分轻松,他放下手中的绘图尺,看到桌案上酒杯已经见底了,便不慌不忙的再次倒上一小杯沃特加,“中国人确实很狡猾,否则他们不会在我们强大舰队出发前就逃走了,我倒是很希望这艘船是中国的侦查船,那样的话,至少中国的软骨头应该不会跑远了!”

    正说到这里,外面又军官冲进来,大声报告道:“将军,瓦列里上校发来信号,可以战舰正转向我们舰队左翼!”

    这消息立刻让拉扎列夫提起了兴趣,看起来,这还真有可能是中国人的侦察船,他立刻走出舰桥,带着军官走上舰桥顶部、位于主桅杆中部的二号瞭望台。

    杭州号驱逐舰指挥室内,这里早已进入了一级战备的状态!

    “敌方舰首战舰距离16200米,误差概率500米!观测视界良好!”枪炮军官大声的报告着信息。

    吴霖拿着望远镜也在观测着远处的敌舰,借助南洋水师标配的85型海军望远镜,良好天气下,舰桥高度可视距离为12到15海里,那就是22000米以上可以观察到船只的形状,当然,影响视野的最重要因素就是天气了,而此刻。

    而今天的天气很好,就是太阳大了点,以至于海上此刻还有一些雾气,而他之所以跑到俄国舰队左翼观察,那是因为阳关的关系,此刻的太阳光正在自己战舰的后侧,这使得俄国人观测会受到耀眼阳光的影响。

    很快,俄国舰队就大摇大摆的悉数出现在海平面上,八艘漆黑的战舰,在高倍望远镜下面露出了狰狞的面容,维多利亚涂装的白色舰桥和黄色烟囱分外清晰。

    此刻,四五个军官都拿着望远镜趴在舰桥顶部的瞭望台后面,远处滚滚的浓烟下面,维托里亚式涂装的俄罗斯战舰一艘艘缓缓从海平面下出现,军官们迅速的记录着观测到的一切数据,而瞭望台上,一座小型的测距仪旁,另外两名枪炮军官也正借助大炮筒式的测距镜核对对方战舰数据。

    “我x,俄国佬这一次是动真格的了,”吴霖等看到最后一艘战舰冒了出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转头问旁边的枪炮军官,“俄国佬的航线有变化嘛?俄国佬的战舰数据都观测到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