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仪郡主正在心里腹诽呢,一听太监说起黄良娣还有她,耳朵顿时竖起来了,生怕错过他们的话。

    “当然是真的。丹阳郡主身边那个叫燕儿的婢女其实是黄良娣安排的。丹阳郡主和吴姨娘哪里有胆子指使婢女推淑仪郡主落水呢。就是丹阳郡主和吴姨娘两个吩咐燕儿,燕儿她也没胆子啊。当然只有燕儿真正的主子也就是黄良娣吩咐她做,她才敢啊!”

    淑仪郡主顿时如坠冰窖,浑身都冷飕飕的,当初推她下水的婢女燕儿,是她母妃的人?这怎么可能!她母妃为什么要害她?这根本说不通啊!淑仪郡主无法相信这一切啊!这两个狗奴才一定是在胡说八道!没错就是这样!

    太监疑惑的声音再次响起,“黄良娣干啥要害自己的亲女儿啊?没理由吧。黄良娣平时也很疼爱淑仪郡主啊。无缘无故的,黄良娣害自己的女儿做什么?”

    淑仪郡主回过神,没错,就是这样。就连一个太监都不相信这一切。她堂堂的郡主怎么能信这样的无稽之谈呢!

    “这你就不知道吧。要是一般情况下,黄良娣当然不会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啊。不过当时的情况特殊啊。你想想淑仪郡主落水时,黄良娣是什么情况?”

    淑仪郡主心一紧,她的思绪不禁跟着宫女的话走。当时母妃因为想要将徐玉容许给大哥,不止是皇祖父生气了,最后闹到父王也生气了。父王很是冷落母妃。

    淑仪郡主心里这么想,太监也是如此回答的。

    “这不就是了。黄良娣在东宫的地位从哪儿来的?那都是太子给的!黄良娣的一切都是太子给的,只有太子宠爱她,那黄良娣在东宫才有地位,才有嚣张的资格。一旦太子不宠爱黄良娣,那黄良娣屁都不是!难道你还不明白黄良娣害淑仪郡主的原因吗?”

    “哦!我明白了!”

    其实不止是说话的太监明白了,淑仪郡主又何尝不明白。但是淑仪郡主不愿意相信,哪怕事实真相就在她面前了,淑仪郡主还是不愿意相信。好像只要自己拼命否定,她就能骗过自己一样。

    “你个傻子可算是明白了。那时候黄良娣惹了太子厌烦,在东宫的地位岌岌可危。这时候黄良娣指使他埋在丹阳郡主身边的燕儿将淑仪郡主推入水中。太子向来宠爱淑仪郡主,这样一来,黄良娣不就好在太子的面前装慈母了?

    黄良娣这一招真可以说是一箭双雕啊!先是狠狠打击了丹阳郡主和吴姨娘,二来又重新将太子笼络住。”

    “都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现在看来这话真没错啊。可不是这样嘛!你说黄良娣怎么就那么狠。淑仪郡主可是从她的肠子爬出来的,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那可是血脉相连啊!就是为了夺回太子的宠爱,也不能狠到这地步啊。啧啧——女人可真是可怕啊!你说黄良娣就不会心生不安吗?她再面对淑仪郡主就不会心虚难受吗?”

    淑仪郡主的心紧紧收起,她忽然想起在她落水清醒后,母妃看向她的眼神。母妃看向她时,是那样的怜惜愧疚,仔细再看,好像还能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点点闪避。淑仪郡主以前只当黄良娣是太过心疼她,可是这会儿淑仪郡主才真正明白黄良娣的眼神代表着什么。

    “愧疚?愧疚什么愧疚。只要能夺回太子的宠爱,黄良娣有什么做不出的。况且淑仪郡主再受宠不也只是个姑娘。在皇家,儿子可比姑娘贵重多了。你看看二公子如今不在京城,黄良娣有多想念二公子。黄良娣嘴里成天念叨着二公子,淑仪郡主在她面前也成透明的了。啧啧——黄良娣能下狠心对女儿,怕是下不了狠心对自己的儿子哦。”

    宫女的话再次引起了淑仪郡主之前藏在心中的小小怀疑。自从祁枫离开京城后,淑仪郡主日日都在黄良娣的面前逗趣尽孝。可是黄良娣没有夸过她一句,黄良娣张口闭口念叨的都是祁枫。淑仪郡主一开始还能安慰自己,那是因为祁枫不在京城,黄良娣太想念祁枫的原因。

    淑仪郡主本就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渐渐的,她心里就泛起嘀咕了。原本淑仪郡主心里只是有小小的不满。可是这会儿那小小的不满被无限放大。姑娘不如儿子,姑娘不如儿子……这话如魔咒一般在她的耳边回响,令淑仪郡主心里难受极了,心里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差点没将她活活堵死!

    “哎呀,咱们还是别在这儿说闲话了。这要是被人发现,可没咱俩的好果子吃。”

    很快,假山石后的宫女和太监离开了,而淑仪郡主还傻乎乎地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整个人仿佛成了化石。

    还是伺候淑仪郡主的人见淑仪郡主久久没回来,担心出什么事,这才出来找。

    “郡主,您怎么了?”淑仪郡主的情况有些不对头,贴身婢女小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