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前一晚,章平帝会带着皇后、曹贵妃还有几个成年儿子,以及器重的孙子孙一起前往慈宁宫陪太后。除夕的宴会,按理太后是该参加的。但是自从三年前,太后就说这宴会太过累人,她年纪大了,对这些宴会实在是没有兴趣,于是太后渐渐便不参加了。每到除夕,太后也就是盛装打扮坐上片刻便离开。

    章平帝心疼太后,太后不想参加除夕盛大的宴会,他就带着媳妇儿子还有孙子孙女来看太后。太子和祁云自然也在其中,在慈宁宫陪太后坐了许久。

    东宫

    太子最害怕的是被章平帝骂,可要说他觉得最累的事情,那莫过于就是去见太后。太后比章平帝好的地方就是太后从来不会对他发火。不过怎么说呢,可能是单纯的人对危险的感知特别敏锐,太子就是这样。太子对危险的感知非常厉害。太后不喜不怒,好像对所有人都淡淡的,但是太子偏偏觉得太后很危险。说真的,太子有时候觉得太后比章平帝还危险。

    在慈宁宫,太子的脊背挺得直直的,连弯都不敢弯一下,脸上的笑容再标准不过,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太子觉得她去慈宁宫分明是去受罪的,真是被章平帝骂一顿都比在慈宁宫呆一会儿来的轻松。

    回到东宫后,黄良娣立马领着三个儿女(祁枫、祁阳还有淑仪郡主)来迎接太子。

    祁云紧随着太子踏进东宫,瞥了一眼黄良娣几人,淡淡一笑,“父王,明儿可就是除夕了,丹阳的禁足也可以解了吧。”

    祁枫闻言,立马瞪大了眼睛,“大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丹阳差点害死淑仪,父王仁慈没拿她如何,只是关了她的紧闭,这已经是宽宏大量至极了。丹阳才关了几天紧闭,凭什么就这么放了丹阳!”

    祁阳眼底隐隐有挣扎之色。

    黄良娣楚楚可怜地望向太子,经过丹阳郡主推淑仪郡主落水后,黄良娣再次得到了太子的百般宠爱,这就不能不夸黄良娣一句善于把握机会了。

    “父王!”淑仪郡主可怜兮兮朝着太子撒娇。

    “明日是除夕,丹阳虽是庶出,但也是东宫郡主。其他时候,丹阳不在,那倒是可以找找借口搪塞过去,可若是丹阳连除夕夜都不除夕,外人怕是就要有所猜测了。万一让人查到什么不利于东宫的事情,那该如何是好。内宅不合,这不利于父王你的名声。”

    太子一听,顿时觉得很有道理,脸上不禁松动了几分。

    淑仪郡主十分生气,“父王,女儿差点被丹阳给害死啊!凭什么就这样轻易放过丹阳!我不干!”

    祁云以一种十分古怪的眼神看向淑仪郡主,“你又没死,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淑仪郡主气坏了,“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没死,我就不能激动!难道非要丹阳把我害死了,这才行嘛!大哥,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惯我,可再如何,我也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我八岁那年不就是这样吗?只因为我没害死,所以事情就不能闹大,至于害我的那个人也不必偿命,关几天紧闭也就是了。这一切的一切只因为当初我没死。淑仪,你是东宫郡主,而我是堂堂皇太孙,我的命可比你尊贵多了。”祁云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向淑仪郡主,满脸不解。

    黄良娣一脸心虚,同时紧紧盯着太子,生怕太子想起当年的事情又要跟她算账。

    淑仪郡主差点没气得吐血!有心想反驳祁云,可一时间找不出话。

    太子倒是非常认同祁云的话,“皇太孙说的非常有道理。就照皇太孙的意思做吧。丹阳和吴姨娘被关了这么久,我想她们应该都知道错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淑仪郡主不满惊呼,“父王!我——”

    太子皱起眉头,对淑仪郡主的大呼小叫感到非常不高兴,“淑仪你喊得这么大声做什么,难道你是不服孤的决定不成?皇太孙的话非常有道理,你是女儿家,本就比不得男子。论身份,你大哥高出你好几截。当初因为你大哥没事,所以孤对罪魁祸首不予计较。怎么如今你也没事,反倒要跟丹阳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