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妈妈哭,“夫人啊!老奴在您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求您饶过老奴这一次吧!”

    金婆子哭的比方妈妈更大声更伤心,“夫人啊,老奴错了,求您饶过老奴这次吧。老奴发誓,老奴这辈子都会效忠夫人,再也不敢有任何小心思。”

    乔伊灵对方妈妈和金婆子的哭求不以为意,这两年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真心认错的,只是想哭得可怜,好让魏氏心软原谅她们罢了。况且一次不忠,百次不容。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知道魏氏——

    这么一想,乔伊灵往魏氏那儿看去,这一看可不得了。原本还愤怒不已的魏氏脸上渐渐没了怒容,倒是添了几分感慨怜悯。

    得,乔伊灵没话说了,魏氏果然是没有一次不让她失望的。也是,要是哪天魏氏想通了,乔伊灵才奇怪呢,那几乎都不是魏氏了。

    乔子诺眼底嘲讽之色一闪而过,终究没有开口说什么。

    魏氏的确是心软了,她倒是没有想起方妈妈和金婆子两个伺候她的情分,她是想到了在乔伊蕙被关到祠堂后,只有方妈妈和金婆子两个一直在她的身边安慰她,跟她一起伤心伊蕙。不像她的丈夫还有那没心没肺的儿女,一个个都不关心她的伊蕙,怕是伊蕙死了,他们也是无动于衷。

    幸好,乔伊灵不知道魏氏心里的想法,否则肯定要大笑出声了,原来魏氏判定人好人坏的标准是乔伊蕙啊!只要说乔伊蕙好的,只要能苦乔伊蕙所苦,痛乔伊蕙所痛,那就是大大的好人。反之,那就是大大的坏人。

    “她们两个也就是一时糊涂,让她们把偷了的东西还回来,再打几板子也就算了。”魏氏认为她说的惩罚已经够重了,乔子诺应该满意了。

    可是在触到乔子诺眼底毫不遮掩的失望和嘲讽后,魏氏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顿时没了声音。

    方妈妈和金婆子则是惊喜万分,夫人果然是最好糊弄的!

    “把这两个奴才发卖了,他们一家子跟着一起。眼睛戳瞎,舌头割了,手筋脚筋挑断,再一起发卖,就卖去当盐工好了。”

    方妈妈和金婆子两人如遭雷击!

    先不说眼睛戳瞎,舌头割了,手筋脚筋挑断,那跟废人又有什么区别?还有卖去当盐工?盐工是什么?古代的盐工那是要命啊,就是精壮的成年男子去当盐工,不到短短的一个月,怕是都能没了半条命,更别提是被挑断手筋脚筋的人,那根本就是去送死啊!

    魏氏同样一惊,她倒是不太清楚盐工是什么,但是光听到“眼睛戳瞎,舌头割了,手筋脚筋挑断”,她就够心惊胆战了。

    魏氏怯怯道,“这是不是太狠了?”

    乔子诺淡淡扫了眼魏氏,后者脖子一凉,不敢再说话。

    方妈妈和金婆子知道求乔子诺肯定是没用的,这里只有魏氏是最好说话的,“夫人,老奴求您发发慈悲啊!看在老奴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儿上,老奴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夫人,老奴家里有个才三岁的孙子啊!他还这么小,您忍心看他成为一个废人嘛!”

    金婆子也厉声哭泣,“夫人啊,千错万错都是老奴的错,您要杀几杀老奴一个人吧!老奴家里有一个五岁的孙子和两岁的孙女,他们还那么小,要是成了废人,他们该怎么活啊!”

    方妈妈和金婆子两个现在是后悔痛苦的不行,他们当初为什么要偷魏氏的嫁妆拿出卖呢?还不容易哄魏氏给她们好东西,这样虽说来得慢了点,但是起码不会有危险啊!现在一家子都要被拖累死,连她们家的孙子孙子都逃不过,这是真真戳到方妈妈和金婆子的心肝了,痛得她们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啊!

    “几个小孩子就算了,我也没那么狠。你们从此就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废物了,去当盐工迟早会送命,孩子跟着你们也是迟早没命的下场。我也发发慈悲,把你们的孙子卖到没生孩子的农户,改了姓,好歹还能有碗饭吃,命总归是保住了。”

    “不行!”方妈妈想都不想地拒绝,孙子跟人家姓这算什么,他们方家不就断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