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乔伊灵的分析,几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感到不可思议。乔老太爷若是真的做出这样的事,那他该糊涂到什么地步啊!

    “指不定是我猜错了呢。”乔伊灵又呢喃了一句。

    夏荷暗暗撇嘴,自家小姐说的就从来没有猜错过!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乔伊灵身边的丫鬟都对乔伊灵有一种迷之自信。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乔伊灵说起另外一件事,“对了,玉珍阁那儿怎么样了?”

    春雨精神一震,笑着回答,“小姐放心,奴婢都按照你的吩咐做了。事情正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就是咱们不能做得太急,免得让玉珍阁的人察觉到。进展有些慢。”

    乔伊灵嘴角一勾,含着盈盈春水的眸子闪耀着点点璀璨的星光,“慢没关系,只要事情成了就好。”

    “这点小姐放心,事情一定能成。乔家从京城回到安阳后,各个都想往乔家的头上踩一脚,连玉珍阁也敢,真是瞎了他们的狗眼!不给他们一个教训,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小姐,苏家那儿要不要动手?还有玉珍阁背后的主子是陈通判,他最近也是跳的厉害,一直对二老爷知府的位子虎视眈眈,咱们要不要——”

    乔伊灵伸出如玉的手指摇了摇,“别把我二叔想的这么没用,陈通判在我二叔的手上讨不了任何好的。这点你尽管放心。陈通判那儿用不着咱们多做什么。至于苏家,不急,慢慢来。”

    “是,小姐。”

    常妈妈冷眼看着坐在雕花窗前迎风落泪伤心不已的魏氏,心里一片麻木。

    常妈妈对魏氏的所作所为颇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觉,从前就劝着魏氏,你生了两子两女,你就是偏心,也请你在大面上稍微做得公正一点!同样的话翻来覆去说了十几年,魏氏从来没有一个字听进去过!真的是一个字都没有!

    魏氏为了一个乔伊蕙将另外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的心伤得是透透的,活像除了乔伊蕙另外三个就不是她亲生的!都是小妾生的!要么就是从外面抱来的!

    魏氏对几个子女的偏心让常妈妈找不到话形容她,那么魏氏的冷心无情更是让常妈妈心痛啊!乔伊蕙当着魏氏的面狠狠扇了她一耳光!她在魏氏身边伺候了几十年啊!也是看着乔伊蕙长大的,乔伊蕙那耳光到底是怎么打得下去的。

    好,乔伊蕙是什么样的人,常妈妈心里早就有数了。但是魏氏的所作所为真的是让常妈妈伤心了,这都过去几天了,魏氏就像是忘记她被乔伊蕙打耳光的事,连问都没有问一句!这段日子只会像现在这样坐在窗口流泪,然后捏着帕子擦眼泪。每喝一口茶都要说一句,伊蕙在祠堂只能喝白水,她真是太可怜了!每次吃饭,夹起一道菜也要流眼泪说一句,伊蕙每天只能吃馒头咸菜,我的伊蕙怎么这么可怜……

    常妈妈一开始还会劝两句,但是现在她已经无动于衷了,每天听她都听烦了。

    魏氏也算是有本事,把对她忠心耿耿的常妈妈都逼迫地跟她离心。

    这时,一小丫鬟端着红木托盘,上面摆着用汝窑白瓷炖盅和同色的白碗和勺子。炖盅里盛的是刚炖好的燕窝。

    常妈妈叹息一声,她对魏氏心再冷,但魏氏是她的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常妈妈接过小丫鬟手上的托盘放到一旁的桌上,打开炖盅盖子,里面是用上等官燕炖的燕窝,炖的黏黏稠稠的,晶莹剔透,燕窝里还加了桂花蜜。炖盅盖子一打开,空气里仿佛也流动着香甜的桂花蜜味道,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常妈妈用勺子盛了一碗燕窝,然后递给魏氏,“夫人,这些天你都没吃好睡好,赶紧吃点燕窝补补。”

    魏氏泪眼婆娑地看向那一碗燕窝,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簌簌而下,哽咽着出声,“我在这里吃得这么好,可怜伊蕙在祠堂里只能吃馒头咸菜!呜——我可怜的伊蕙啊!老爷怎么能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