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说的对。我现在不能放弃。我一定不能放弃。”卫茵茵似乎是被周恩舒劝动了,她连连点头。她娘现在伤心难受就是一时的,等到她的事情做成了,那一切都好了。

    卫茵茵再次坚定起信念,第二天又去找罗氏了。罗氏以为卫茵茵是知道错了,来跟她这个当母亲的道歉。可是卫茵茵一开口,罗氏就知道自己错了。她真是太愚蠢了,她怎么会认为这个女儿是来跟她道歉的呢!这个女儿分明是觉得她昨天插的刀子还不够深,今天继续来补刀呢!

    罗氏根本不想听卫茵茵说话,直接让人将卫茵茵赶出去。

    罗氏病了,昨天就差点被卫茵茵气得吐血,今天卫茵茵继续来补刀子。罗氏能不病才奇怪了!

    卫迅昌回府后听说罗氏病了,连官服都没有脱下直接去看罗氏。卫迅昌接过下人递来的热毛巾,然后亲手为罗氏擦拭。

    “这好端端的,怎么病了?看过大夫了吗?要不要我去宫中请个太医给你看看。对了,茵茵呢?你病了,她那个当女儿的怎么不在你面前尽孝伺候?茵茵那孩子就是被你宠坏了,我早跟你说了,女儿是可以宠,但绝对不能过分宠。你现在就是把女儿宠的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病了,她都不来。”

    卫迅昌絮絮叨叨地说着,罗氏听着卫迅昌的话,第一次没绝对难受逆耳。

    罗氏眼底迅速浮上泪水,她忙别过头,哽咽着开口,“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早就腻烦我了。觉得我这个黄脸婆配不上你?还有我的脾气那么差,对你总是颐指气使的。你是不是早就受够我了。还有这里是京城,你的老情人就在京城,你的心是不是早就飞到你那老情人那儿去了?

    我就知道,我全都知道。你心里哪里还有我,你的心里怕是只有你的老情人了。我这辈子到底在争什么抢什么,我现在想想真觉得我是一个笑话。丈夫的心从来没在我的身上,女儿又是那么一副德性,我活着到底做什么?”

    被卫茵茵那么一闹,罗氏顿时产生了生无可恋的感觉。她最亲最爱的人现在只有丈夫,儿子还有女儿。罗氏一直疑心丈夫的心里一直念着张欣悦那贱人。儿子在外求学,她见不到。女儿——女儿不提也罢,一直以为女儿是最贴心最懂事的。结果女儿伤起她,那才是最狠的。

    这么想想,罗氏真的是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了,难受!真的是难受!

    以往罗氏要是提这样的话题,卫迅昌肯定是要跟罗氏狠狠吵一架,但是这会儿看到罗氏眼底的泪意,又见她秉着。到底这么多年的夫妻,卫迅昌也不想再刺激罗氏。

    卫迅昌叹了口气,“我真不懂你这么多年到底在难受计较些什么?你计较我跟张小姐之前的事,那就如此值得你计较?我是在遇到你之前遇到张小姐的,我跟她有缘无分,而且我不能不承认一句,是我对不起她。在她和母亲之间,我选择了我母亲。

    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是你,你难道就不会觉得对不起对方吗?我跟张小姐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的妻子是你,我们有儿有女,这些年虽然也吵,也争过。但是磕磕绊绊的,到底走过了那么多年。人家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咱们都老了,也是到了能作伴的时候了。

    我跟你说句真心的,别再闹腾了。你心里扎着根刺,你心里就不难受吗?方才的话,年轻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不过想来你是根本没放在心上吧。这会儿又是什么想法?”

    “还是不信。咱们两个每次吵架,全是因为张欣悦,你让我怎么能看得开?我看不开啊!我从来不是一个好性子的人。但你呢?卫迅昌你就不觉得你有错吗?”

    “有啊,我一个大男人总是跟你一个女人吵架。我现在想想都觉得臊得慌。我知道我错在哪儿,你又知道你错在哪儿吗?来了京城后,你爱吵架的次数倒是愈发的多了。”卫迅昌忍不住感慨道。

    “因为张欣悦就在京城,我心里那根刺愈发不舒服了。”

    卫迅昌苦笑,“那就离开京城吧。我见皇太孙的确是一英明之主。有些东西,我是可以交给皇太孙了。到时候我就继续去外地为官,做点我喜欢做的事情。你也修身养性一点,别再闹腾了。年纪那么大了,再继续那么闹腾,对你身子不好。”

    “你疯了?你要去外地为官,你现在可是吏部尚书,你只要熬资历,你将来可是能熬到内阁成为阁老,你难道就这样放弃了?你舍得吗?卫迅昌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罗氏不可思议道。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在哪里做官都是一样的,来京城,只是有些事情我必须好好想想,还有一些东西我实在是不放心交付给别人,必须亲自拿着。这会儿我已经下定了决心,皇太孙又是英明之主,值得托付。我来京城的目的都达到了,有什么不好外放为官的。

    其实去外面也好,我在外面为官,你和茵茵可以经常去跟其她夫人交际,也可以多出去散散心。在京城,我担心你们惹祸,一直限制着你们出去,这也导致茵茵产生不该的想法。仔细想想,这一切也不能都怪你和茵茵。我其实也占了很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