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的三弟身上好歹捐了五品的同知。本官的儿子也是官身。本官的两个侄子,无论这次乡试有没有问题,他们都还是举人。正所谓刑不上大夫,你们锦衣卫有什么胆子对他们动手!你们还当如今是正立年间,你们锦衣卫权势滔天的时候不成!”

    正立年间,锦衣卫真可以说是权势滔天。正立帝极为宠幸当时的锦衣卫指挥使,甚至给了他先斩后奏的权力。当时谁不是闻锦衣卫而丧胆。但是后来的帝王就开始约束锦衣卫。锦衣卫的权力也逐渐缩小。到了现在,锦衣卫仍然让人害怕,但他们的权力小了不少,虽仍然叫人害怕,但总归是在一个度上。

    来抓人的千户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指着鼻子说教过,什么东西!真当他是吃素的不成!其他二品官员,他还得顾忌一二。现在的乔家什么东西,他就没见过在科举上犯了事儿的人还能翻身的!

    去尼玛的正二品礼部尚书!去尼玛的帝师!他妈的,他非要动一动这乔家,看这乔家的骨头有多硬!

    “乔子诺啊乔子诺啊,老子就没见过比你担心更大的。你以为老子是被吓大的不成!老子今儿个非要给你上铁链,看你能怎么样!来人啊,给老子——”

    “路老三你要做什么?真以为锦衣卫就你最大?你想怎么就怎么?都他妈给老子住手!”就在抓人的千户要来硬的时,又赶来一队人数更多的锦衣卫。

    抓人的千户看到领头的人,眼睛一闪,“我道是谁,原来是肖赟你啊。”

    肖赟,锦衣卫指挥佥事,今年二十有二。

    肖赟冷笑一声,“路老三你什么东西!你才是小小的千户,老子我可是锦衣卫指挥佥事,老子是你的上官!路老三你好大的胆子,上头只是来让你抓人,谁许你逞威风的?我还以为我那老爹死了,你路老三成了新的锦衣卫指挥使呢!”

    路老三脸色顿时铁青,“肖赟,你他妈的少给脸不要脸!老子跟你父亲是一起从底层打滚上来的,你该喊老子一声路叔!老子告诉你,今儿个,老子非要把乔家人用铁链拷回去,谁都拦不住!谁要是拦了,休要怪老子的刀不认人!”

    肖赟拔刀架在路老三的脖子上,路老三一怔,“你——”

    “咋了?不会说话了?刚才不还是很横吗?你的刀子认不认人,老子不知道。不过老子告诉你,老子的刀子绝对是不认人的!什么东西,敢在老子面前叽叽喳喳的!胆儿肥啊!路老三,你说老子要是一刀砍了你的脑袋,你的主子会不会为了你这么个无足轻重的小喽啰找我算账。嗯?你说会吗?”

    路老三冷汗涔涔,这一刻,路老三是真的害怕了。肖赟这人在锦衣卫是出了名的横,他亲爹又是锦衣卫指挥使。肖赟就是真的杀了他,谁会替他支持公道。

    “肖赟,你别忘了你父亲也是安王的人,你——”路老三想提醒肖赟他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

    肖赟眼神骤冷,刀子往路老三的脖子多划了一点,鲜血立显,“你给老子听清楚了!老子跟肖春强没关系,他怎么样,老子不管!老子现在只问你,还要不要继续用铁链拷人?说!我数三声,你要是不回答,老子就一刀砍了你,一!二!三——”

    “好!”路老三冷汗直流,忙不迭地开口应了。

    肖赟又在路老三的脖子上划了一刀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来人啊,给老子一路跟着。进了诏狱,也给我好生关照乔大人一家。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说什么,直接给老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有什么事老子担着!”

    “是!”肖赟带来的人大声应道。

    肖赟来到乔子诺身边,小声快速地说了一句,“乔大人先委屈你在诏狱待几天。放心,一切我都打理好了。”

    乔子诺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乔子诺、乔老太爷还有乔帆淡定地离开,除了乔子诺,还有两人是真淡定亦或是假淡定那就不知道了。

    乔子连和乔跃坐着不动。要是换个人,早就蛮横地上前扯人了。但是肖赟刚才闹了那么一通,他们知道肖赟很待见乔家人,于是也不敢对乔家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