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知章平帝的心理活动,他只觉得自己愈发委屈了,他哪里蠢了,黄良娣说他可是世间最最英明神武的人呢!

    幸而章平帝不知太子心里的想法,否则怕是能跳起来狠狠打太子一顿。

    “回去吧!”章平帝也不想跟太子说什么了,累得慌。

    太子心里腹诽章平帝善变,但面上还是一副十分恭顺的模样。

    太子离开后,章平帝忍不住对李泉抱怨,“这太子什么时候能长进一点。”

    “太子终有一日能知道皇上你的苦心的。皇上也不必太过介怀。”李泉作为章平帝最信任的贴身你大太监,他可清楚,章平帝对他抱怨太子,只是抱怨而已。他一个太监只需要听就成,不需要发表自己的意见。

    “唉,太子不中用,运气倒是好,生了皇太孙这样的好儿子。不过太子是个不惜福的,珍珠丢在有一旁不看,硬是把鱼目当宝贝。”珍珠是谁,鱼目又是谁,李泉心知肚明。

    太子回到东宫后,立即有一梳着云鬓,头顶斜插着一支金镶玉簪。手拿一柄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身着一袭湖碧的漩涡纹纱绣裙,脚上穿一双云烟如意水漾红凤翼缎的妇人上来迎接太子。妇人黛眉杏眼,明眸皓齿,美目流转间,光华一片,桃腮带笑,一眼看去只当她是双十年华的少妇,殊不知这妇人年近四十,已经生下两子一女了。妇人正是太子最宠爱的黄良娣。

    “太子这是怎么了?是有人给您气受了?”黄良娣声如莺啼,娓娓动听,瞬间让太子有些烦躁的心平静下来。

    太子拉着黄良娣柔弱无骨的手一起坐下,这才开始抱怨,当然太子还是有点分寸的,他担心说得太大声了,会叫别人知道,所以他说得很小声,只有他和黄良娣能听到,至于殿内其他伺候的宫人早就被他打发下去了。

    黄良娣听到章平帝竟然如此不看好她的枫儿,顿时气得粉面扭曲一片,但在太子看过来后又恢复成笑意盈盈的模样。

    “殿下,臣妾真是心疼您。按理这话不是臣妾该说的,但是臣妾实在是忍不住了,殿下您英伟不凡,才华出众,乃是世间难有的奇男子。皇上怎么总对您诸多挑剔。臣妾看您被皇上训斥,这心就痛啊!”黄良娣说着“嘤嘤——”哭了起来。

    太子一见黄良娣哭,心顿时痛得不成,“别哭了别哭了,你这一哭,孤的心都痛了。还是你最心疼孤啊,也不枉孤这么疼爱你。孤就不懂了,孤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吧。父皇怎么就疼祁云那小子远超过孤呢!祁云有什么好的,对孤这个父王一点都不孝顺,还跟他那亲娘一样,脸上成天淡淡的。孤多看一眼,一天的好心情就没有了。怎么父皇就吃那一套呢!气死孤了!”

    说到祁云,黄良娣就更恨了,这人一直压着她的儿子,可是让她恨得牙痒痒啊!祁云八岁的时候怎么就没淹死他呢!真是可惜啊!

    “说到皇太孙,他也到了能娶妻的年龄吧。了皇太孙一直不娶妻,枫儿和阳儿(祁阳,黄良娣所出第二子,东宫三公子)也不好说亲啊。枫儿也已经十五了,阳儿也快十三了。这都到了能说亲事的时候了。”

    “爱妃还是你善解人意啊。对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还能这么关心。孤就知道自己没疼错你。你是最好的。”太子看着黄良娣的眼里满是柔情,他爱的女人果然是善良美好啊!

    黄良娣回以太子羞怯美丽的笑容,心里却在吐槽她是不想祁云的婚事挡了她儿子的!

    “太子,臣妾听说皇后娘娘的侄孙女徐玉容似乎对皇太孙有意啊!”黄良娣美眸波光一转,状似无意地开口。

    太子皱眉,“徐家?徐家不是早就落魄了。祁云娶徐家的女儿有什么用?什么助力都没有。”太子倒不是为祁云着想,他是为了自己想啊!父皇看他这么不顺眼,要是不为东宫多拉几个可靠的助力,他的太子之位怕是不保啊!

    黄良娣轻声劝解,“太子您可以换个角度想啊。正所谓破船还有三分钉呢!皇后的父亲活着时可是当世大儒,现在总还有几个人念着徐家。还有您得为皇后娘娘想想啊,要是皇太孙娶了徐玉容,想来皇后定会高兴的。还有皇上最喜欢孝顺的人了,太子您这完全是为了皇后娘娘着想,相信皇上定会夸奖您的。”

    太子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眼底星光大绽,“爱妃说的有道理啊!好!就这样办!”

    黄良娣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心里却在吐槽,太子可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好糊弄。皇后的父亲是大儒那又如何?正所谓人走茶凉,现在哪里还会有人去管徐家,如果真有,徐家能落魄到时不时就要进宫找皇后打秋风?还打得几乎没人不知道的地步。徐家有点脸就做不出这样的事。可想而知徐家是落魄到什么地步了。祁云如果真的娶了徐玉容,什么助力都得不到,只会有一大群拖后腿的亲戚。黄良娣光想想,心里就舒服。真是太期待祁云娶徐玉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