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一直以来都是个程咬金,三板斧劈脑袋、鬼剔牙、掏耳朵,他能拿出手的功夫就一套入门的正阳掌和一套画里剑,还有一套没有杀伤力的渡厄掌法,自创的步法还没来得及完善,只能算个半吊子,不过这次他带上了两本从圣武堂捞来的秘籍,都沾了一层灰现在才派上用场。

    一本金刚吼,一本登云梯,如果换在以前三板斧走遍天下,可现在胡氏宗门就像一柄悬顶利剑,不知道啥时候落下来给他捅个透心凉。曾记得二战时期一个叫希德勒战争狂人训练一批肥胖的士兵,十来个体重超过百公斤的肥猪流,限定他们半个月减到身高对等的标准,否则只有一个下场,枪毙,结果半个月过后一群肥猪流愣是没一个挨了枪子。

    人在逆境中更能发挥潜能,心中有危机感才会思进取,懂得奋发向上,那些养尊处优的人们永远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肚子里的狗肉还没成糊糊,人已经坐上了北上特快列车,徐青手里捧着那本金刚吼坐在卧铺车厢过道的小凳子上细看,这本翻译过的古武秘籍看起来仍然颇有难度,因为上面记载的很多都是佛经里的说言。

    清净增上力,坚固心胜进,于三无数劫,逆次逢胜观……一些看似毫无头绪的佛经中却藏着金刚吼的行气要诀,就算是翻译出来了也看得人有些头昏脑胀,徐青把手里的秘籍放在面前的折叠小桌上,用手揉起了眉心。

    冷不防从身后伸过来一只肤如凝脂般的小手,五指一张正扣向桌上的秘籍,徐青心头一惊,抬掌啪一声把伸过来的小手扣住,转头看过去发现是个很漂亮的年轻少妇,她约么三十出头的模样,脑后挽了个发髻,面若桃李熟而艳,胸如山峦挺拔高,一双点漆似的眼睛里闪烁着惊愕的神采,被架住的手腕上还有一串影木佛珠,看样子还是个信佛的。

    “我就是想看一下佛经!”少妇被抓住手掌显然有些尴尬,低声解释起来,原来她只是个喜欢研究佛经的信女,刚才听到徐青嘴里喃喃念诵般若波罗密多心经里的经文不禁有些好奇了,接下来就出现了刚才那一幕。

    徐青五指一松放开了少妇的腕子,顺势把手掌按在了面前的秘籍上,沉声道:“不好意思,这本佛经不外借。”

    佛经里有金刚吼详解和一些标注,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和普通的佛经根本不同,眼前的少妇长得美艳无比,但徐青显然是不感冒的,对于一个陌生人大没必要把秘籍给她看,这年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美少妇眼眸中闪过一抹浓重的失望之色,印象中还没有男人会拒绝她的要求,可今天这位年轻人就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而且不留半点余地,这让她把心里的失望全从眼神里流露了出来。

    “一本佛经用不着这么小气吧,看一下又不会少几页的……”美少妇低声怨了一句,甩着手腕向一旁的两层铺走了过去,很凑巧,她居然跟小徐同学是上下铺。

    原本徐青是可以买张下铺的,但他去火车站买票实在太仓促,根本没想这些道道,只要是张硬卧铺票就行,这才稀里糊涂的跟美少妇成了上下铺,不得不说他真的很有女人缘。

    被这少妇闹了一下徐青也没有了继续看书的兴致,索性把秘籍卷起爬上窄小的铺位,顺手把秘籍往枕头下一放闭上了双眼。

    火车在铁轨上疾行,轰嚓嚓响个不停,仿佛唱着一曲另类的催眠曲,徐青下铺是个艳若桃李的美少妇,这货相当于压着人家睡了过去。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阳光早已经暗了下去,窄铺上睡得正香的徐青打起了小呼噜,一个人适应环境的能力强弱往往取决于他在陌生环境中能不能睡得安稳,由此可见小徐同学这方面的能力还是相当强的。

    卧铺车厢的灯全部关上,里面黑漆漆一片,鼻孔中断续会飘进来一丝半缕的油炸臭豆腐味道,也不知是谁的港版脚丫子在自由的呼吸?

    黑暗中有一双眸子闪烁不定,下铺的美少妇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动,反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把两寸长的漆黑小刀,这把刀通体漆黑如墨,最适合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使用,她侧着头聆听了一下上铺传来的均匀鼾声,估量了一下上铺枕头的位置,把手中的小刀抬起。

    硬卧铺垫着的都是厚木板,人睡在上面四平八稳的,就算是肥胖一些都不会塌掉,不过美少妇手中的小刀显然是经过特殊工艺锻造成的好东西,在床板下划起来发出的声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刀尖已经深深嵌入了木板,划拉几下就穿了个比巴掌略大一些的长条形窟窿。

    长条形窟窿有个优点,枕头垫上了人照样能睡得安稳,根本不会感觉到床板下被人划开了一块,从娴熟的手法来看,这个美少妇绝对是个现代铁道游击队似的人物,她的目标就是那本金刚吼秘籍。

    其实早在徐青不由自主的喃喃念诵秘籍上的经文时就被她听出了问题,这不是普通的般若波罗密多心经,里面暗藏了一些另外的东西,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先把东西拿到手再说。

    美少妇划开了上铺的底板,小心翼翼的用刀尖把划开的那块长条形木板挑去,原以为按照估算那本经书会从窟窿里掉出来直接落在她手上,可结果却往往是让人失望的,瞪着眼睛贴近窟窿一瞧,哪里有什么经书,连女人最常见的痛经都没有,见到的只是白布枕头。

    “咦!”美少妇诧异的发出一声小惊呼,收回了小刀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在窟窿里掏摸起来,希望能触碰到那本经书,再慢慢拖过来,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她分明见到上铺的年轻人把经书塞进了枕头下,怎么会摸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