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酒瓶挟着一阵劲风闪电般砸在卜院长身后的一个戴口罩的医生脑门上,酒瓶子四分五裂,四散飞溅的酒水带着浓香在空气中弥散开来,那医生头顶的白帽子被当场砸偏,露出一个散乱的发髻,人也随之栽倒下去。

    徐青随手撂下酒瓶颈儿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都是那破天晶作怪,弄得哥手底下软趴趴跟面筋似的,砸下去没多少力道。”说话时他几步走到栽倒的医生面前,弯腰伸手揭开他脸上的口罩。

    露出来的是一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老人脸,满脸褶子能夹死蚂蚁,从模样上看早到了退休享福的年纪,由此可见他不可能是什么医生,从头顶散开的发髻推断,这老头因该是个牛鼻子道士。

    被稀里糊涂溅了一身酒水的卜院长原本心里还有些郁闷,但当他看到这位徐将军揭开躺地医生口罩时脸上的肥肉剧烈抽搐了几下,他不傻,一眼就看出地上的老头是冒牌货,郁闷的心情顿时化作了满头津津冷汗,这老头什么时候混进医院的他一无所知,这本身就是一种失职,如果眼前两位领导追究起来那可得吃不了兜着……

    徐青和任兵都不是什么小家子气的人,他们现在更关心的是地上躺着的牛鼻子道士,这家伙是现在抓到的第一个活口,或许可以从他嘴里掏出更多有用的情报,要是能找出其它眼线所在那就最好不过了。

    任兵蹲身伸手翻了一下道士的眼皮,偏头望了一眼徐青道:“还活着,咱们要想办法把他弄醒才行,你刚才下手够黑的,看来要花一番工夫才行了。”

    徐青撇嘴道:“这个不怪我,现在手软脚软的,下手轻了只怕连头皮屑都砸不掉一块。”丹田中内劲被天晶挂件吸得只剩一层皮儿,力道的掌握也变得差了许多,唯有全力以赴一击即中。

    任兵苦笑着从腰间掏出几个漆黑的金属环,铐住道士手脚腰三处,这东西徐青见过,就是天狱中常用的禁武环,这玩意是专为囚禁古武者量身打造,一旦被铐住古武者就成了不能使用气劲的普通人。

    任兵转头望了一眼已经停手站在一旁的医生们,眉头一皱沉声喝道:“你们别傻愣着,继续救人。”

    医生们点头应了一声,又开始在担架和酒桶之间忙碌起来。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老道士眼皮子小幅弹动了两下,这一动作没有逃过徐青的眼睛,他伸手轻拍了一下道士脸颊,发出两声啪啪脆响,寒声说道:“别装了,都醒来了只管睁开眼睛。”

    老道士眉梢颤动了两下,睁开了双眼,刚才那一记闷瓶只对他造成了短暂的昏迷,被禁武环铐住后不久他已经恢复了知觉,可内劲被制让他心头一阵慌张,不经意露出了马脚。

    徐青冷冷一笑道:“脑壳挺硬,希望嘴巴别学样儿,说吧,你把装尸水的玩意藏在哪里?”

    老道士脸色一僵,咬牙说道:“什么尸水?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身为龙虎宗门人决不会轻易妥协,至少现在还没到让他妥协的时候。

    徐青偏头望一眼任兵,再转头飞快的在周遭扫了一眼,抬手一指不远处的停车场值班室说道:“那地方隔音效果不错,我把人带过去聊聊,你留在这里看着就好。”值班室的人早就被支开了,的确是个审人的好地方。

    任兵点头道:“行,随便你怎么折腾,弄死了也没所谓。”话中带着一股子让人心悸的寒意,让一旁的卜院长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两步。

    老道士倒也硬气,脖子一梗说道:“有种就送道爷一程,尸解路上道爷还要给你们说声谢谢……”话没落音,只觉得后脖颈上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被提溜了起来。

    徐青单手提溜着老道士脖颈皮,冷笑道:“少废话,哥一定有办法让你嗨到极点,慢慢享受吧!”

    任兵眼望着徐青拎着老道士快步走进了值班室,里面灯光闪动了两下亮了起来,紧接着值班室门被呯一声关上,少顷,门缝里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停车场值班室的隔音条件很差劲,从里面不断传出的惨叫声很清晰的灌入每个人耳膜,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这种凄厉到极致的叫声,延续了五分钟才彻底沉寂,停车场上站着的人都以为拎进去的老道士肯定死了,短短几分钟就被那个凶悍的年轻人用最残酷的法子折磨到死了。

    过了一刻钟光景,值班室门打开,徐青独自走了出来,他捂着鼻子快步走到任兵跟前,用传音入密把刚才问到口供讲了一遍。

    老道士在鬼谷截脉手下始终没熬过五分钟,把所有知道的全部供了出来,其中包括另外三名同行道士的辨认方法,龙虎宗的道士其实有两个最大的特征,发髻和绑腿,这次出来的几位道士都留了发髻,因此撇去外貌特征放在一边,只要发现长发及肩或留了发髻打绑腿的男人就是龙虎宗道士。

    确认了这两个特征后任兵立刻电话通知守在各家医院的特战队员,缩小排查范围,据被擒的老道士交代,这次来的道士只有六名,都是玄境武者,至于胡氏宗门他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