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夺酒瓶的地境武者做梦也没想到查六合会突然发难,等他们醒过神来峨嵋刺已经破皮入骨,在他们琵琶骨上各穿了一个窟窿,两人哎呀一声痛呼身子迅速往前扑倒,想借着前扑的惯性强行拔出峨嵋刺。

    查六合哪里会看不出他们的意图,手握峨嵋刺用尽全力往前推出,把两人下扑的力道硬生生变成了前冲,像火车头抵住了老水牛,一个呼啸就去了好几米。

    古武者被穿了琵琶骨跟奋力挣扎的妹儿被戳入了一根棍差不多,根本没有了反抗的余地,牛穿鼻孔马套笼头,只能乖乖任人摆布。

    两名贪杯的地境古武者被查六合推出了几米远,后背嘭一声抵在墙上,耳边传来夺夺两声闷响,戳穿琵琶骨的峨嵋刺直接钉入了墙体。

    查六合冷冷的说道:“不想死就乖乖呆着,否则别怪老子手黑。”他并不想杀人,就算面对两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家伙也是一样,穿个琵琶骨算是给个教训,让他们以后老实做个普通人。

    朱晓常低声哀求道:“不就是半瓶酒吗?您至于下这种狠手么?大不了我赔你一百瓶,不行一百箱也成啊!您就饶我一回,求您了。”他直到现在还以为是为了半瓶酒得罪了这位喜怒无常的怪老头,除了求饶他真想不出其它脱身的法子。

    相比起朱晓常,他身旁的林洛就聪明多了,他一脸苦涩的摇了摇头道:“傻瓜,你真以为他是为了半瓶酒吗?”

    朱晓常脸上现出一抹恍然的表情,低着头不再求饶,人家要是真想要命早动手了现在琵琶骨被穿就等于废了大半,能捡回一条命就是万幸了。

    查六合淡淡的说道:“有的事情最好是烂在肚子里,聪明人一般都会短命的。”说完抬掌拍实在两人脖颈上,直接把他们打昏过去。

    两名地境武者居然会为了半瓶残酒被穿了琵琶骨,这事儿说出去是个笑话,就连查六合自己也感觉有些顺利过头了,就在这时跟桌子一起掀倒在地上的卡瓦让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睛,用力甩了甩头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刚爬到一半脖颈上便挨了一记掌刀,再次瘫倒下去。

    别墅内的营救行动顺风顺水,远在数百米外的古堡中仇童两位供奉却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苦战,两人背抵背站在古堡大厅中央,浑身上下殷红一片,鲜血染红了隐形战斗服,除了天花板上五名张牙舞爪的血族领主外还有三名形如枯槁的大胡子苦行僧,就是这三名天衣派的苦行僧让两位武魂供奉吃到了苦头。

    天衣派苦行僧崇拜湿婆神,他们一生以天地为衣,睡钉床,行红炭,屎尿为食,吃尽各种人间极苦修行,一叶一布条遮鸟,蓬头垢面大胡子是苦行僧的标准装束,手持象征湿婆神的三叉木杖行走于险地之间,这种近乎残酷的修行方式产生了一批比岛国忍者更胜十倍的苦修者,他们中有极少数人练成了真正的极限功,人体的潜能在这种极限的折磨中被激发了出来,成为真正受人敬仰的人物。

    这三名苦行僧用深邃如井的目光望着两大供奉,手中各持一根黑漆漆的三叉杖虚指对手,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听得人浑身鸡皮疙瘩直冒,仇别离恨不得扑上去用手中的铜烟杆戳他个对眼穿,可现在他只能咬牙。

    仇童两位供奉这次彻底栽了,就在两人会和一处准备对路西弗和血腥玛丽下手时,三名苦行僧突然出现,把两人的攻势轻松阻挡了下来,这三名苦行僧用的功夫相当怪异,而且他们手中的三叉杖舞动起来会散发出一种特别的香味,好像是夜来香的味道,但只要不小心闻上一些就会感觉头晕目眩,童千战为了掩护仇别离腰眼上被戳了一杖,当场就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童千战最知道自己的伤势,现在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不是为了让身后的老伙计有信心支撑下去他早就想倒下了。

    “老伙计,现在怎么办?你脑袋瓜子好使,听你的。”仇别离把身后的童千战当成了主心骨,临事都习惯性的让他拿主意,可话都说出去几秒了身后的童千战没有半点反应。

    仇别离心里一阵纳闷,张嘴准备把刚才说的再重复一遍,就在他说出第一个字时,身后的童千战身子猛的一晃,幸亏他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托在了老友肋下。

    此时的童千战面如金纸,托住他的仇别离能很清晰的感觉到他浑身都在发抖,腰眼上的伤口短短几分钟内居然已经溃烂,离他不足十米的都可以闻到一股子腐臭味。

    “老烟鬼,这次咱哥们撞上对手了,快通知兰丫头带人撤离,要快!”童千战咬牙说出了一句话,话音刚落身子好像被掏空了所有力气似的瘫软下去,他腰间的伤口不仅仅是痛,还在用极快的速度吞噬他的神智,现在终于支撑不下去了。

    仇别离眼中水光涌动,手掌始终托在老友肋下,此时童千战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生死未卜,两人相交数十载经历大小百十场拼杀,几时像今天这样窝囊过?可今天栽了,真他娘的栽了,仇别离这一刻不在意输赢生死,他最紧张老朋友的伤势,如果时光可以倒退,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三名苦行僧目光深邃如千年古井,好像根本没看到童千战的惨状似的,手中的三叉杖虚指两人周身,他们并不急着发动攻势,看着别人痛苦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磨砺,经历过各种极限痛苦的他们在得到强大力量的同时也抛弃了很大一部分人性。

    仇别离单手扶住老友的身子,随手把铜烟杆收入腰间,伸手在耳麦上按动了两下,用很平静的声音说道:“兰丫头,走吧,马上离开。”说完不等皇普兰做出回答果断关上了耳麦,他今晚是走不了,也不能走,就算不能跟老兄弟并肩战斗,至少也可以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