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学,你把桌子收拾好才准上课!”老师吼道。

    程学面不改色,反而走上讲台抢了老师的麦克风,用他那迷人的嗓音说道:“尤娜,你玩够了没有?是时候回到我身边了。”

    那天一共上了三节课,同样的情景上演了三次。

    每次尤娜都别过脸,面无表情,缄默不语。

    夏句则脾气很好地坐在尤娜身边,以胜利者的身份稳如老狗地看着程学。

    而程学,也由最初的霸道,转为恳求,最后甚至是痛苦的。

    没错,痛苦里是深深的寂寞。

    他再也笑不出了,像一棵枯萎、凋谢的植物,双眼无光。徐汐溪坐在第三排,看得清清楚楚。她想起了在图书馆里那个程学,说着“我亲手杀了他”,绝望里却还是透露出坚强。而现在,他好像连那份天生的韧劲都消失殆尽了。

    他太需要某个人了,已经熬尽了最后一点气力,不再要尊严,无力再反抗,无心再伪装。

    “回到我身边,泡茶给我喝,念诗给我听吧。”最后他补了一句,软成了一滩春水。

    徐汐溪回头,看着依然别过头去的尤娜。

    此刻,她承认,她成了不折不扣的“程学派”。

    程学盯着绝情的尤娜,一秒,两秒,三秒。他的眼睛逐渐被黑暗笼罩,举起话筒幽幽说道:“你还是要选择他吗?就算你选择的将会是一个死人吗?”

    “噢……”同学们都觉得刺激,可是过分刺激了,忍不住惊叹了一声,摇头在内心劝道:“不至于不至于……”

    夏句不忍了,站起来轻蔑地笑道:“你真敢来,我随时奉陪。”

    等等,这两人敢么?要是他们之中有谁死了,是不是又要拉两条人命垫尸底?要不然,就同归于尽让整个妖界的生灵都灰飞烟灭吗?

    徐汐溪本能地移动到游松照的旁边,拉了拉他衣服说道:“你不阻止一下吗?”

    游松照看上去也忧心忡忡,但很快他就一脸无奈:“人家的□□你管得了?”

    “可是这也太危险了吧?”徐汐溪真想抓着他摇了。

    “你紧张个什么劲儿?”游松照淡定地白了她一眼。

    徐汐溪皱起眉头,想想他俩一连四个问句,这算是哪门子对话?只好沉默下来。只是回过神来,自己居然又鬼使神差地坐到了游松照的旁边。

    “呵呵,看来,我们两个之间有一个活不过今晚了。”程学露出决绝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