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二里以后,司马问之停下脚步。琅琊口中咬着衣物,奔跑时呼吸不畅,被他察觉到。

    停下以后,琅琊吐掉口中衣物大口喘气。司马问之趁机将衣物拿起,见果然是那人之前所穿,不禁苦笑摇头。

    琅琊此举,既是偷窃也是抢夺。依官家律法,应当会被杖责。

    但他没有怪罪的意思。

    琅琊此举多半只是泄愤,是看到自己的遭遇以后,为他不平。

    司马问之也没有怨恨那个农人。

    苦难时向他人求助,能出手相助者,他会记着情分。若是被拒绝,也是人家的本分。

    自古至今数千年,没有哪朝哪条律法写明要见难必救。若真是那样,天下反而会大乱。

    “以后莫要再如此,会招来无端是非。”母狼喘气声音稍减以后,司马问之厉声开口。

    虽然不怪罪,但他不抢伯仁,伯仁也是因他受难。姿态还是要有,他开口说的既是劝诫,也是警告。

    “嗷呜。”

    琅琊没有听懂说的是什么,但是听出话中语气,开始张口呜嚎以示抗议。随后突然记起什么,想要快速躲开。

    “啪。”是一个耳光,没能躲掉。

    短暂歇息后,一人一狼继续上路。他们没有再选原来的路线,改为北行数里以后,再向东折回。

    琅琊挨了耳光,虽然不能说话,但心中有委屈。跟在司马问之身后十步左右的位置,一直哼哼唧唧。

    司马问之知晓她委屈,但是对刚刚的出手没有后悔。

    上清宗有教无类,宗门内也有妖修。司马问之还在山中时,曾与他们有过交谈。

    驭兽之道在于恩威并济,若是因为喜爱一味呵护,反而会酿成大错。

    但他听到母狼哼唧以后,也不是无动于衷。一边走着,也在思索如何缓和二者关系。

    更重要的一点是,以后他们要长久共存。

    妖修踏入神人境以后,才会化为人形。司马问之终究要去世人群居的地方,此时若是一直带着琅琊,会多有不便。

    想了许久,终于想到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