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怀孕的侍妾,最先抑住了悲伤。

    抬手抹了把脸,带着母亲的狠辣,扯住左科的头发,把她撞向笼口。

    左科痛叫着,一脚瑞向她的腹部。

    两个女人打成一团。

    笼内的怪物,欢快地跳来蹦去,喉内发出模糊微弱的喝彩声。

    最终,左科赢了。

    不是赢在已为人母,而是因为担任了太子妃习枪的陪练。

    左科无力地躺倒在暗道。

    眼睁睁地看着怪物,像剥果皮一样,撕开了侍妾的小腹。

    暗道的门打开了,送进来一片凄凉的月亮。

    “真恶心。”

    左科碎了一口,撑起自己,慢慢地向前踱着。

    无意识地超过了那片月亮,扎进阴影,又绕过围栏。

    最后摔倒在一片干枯的麦草之上,摔出了阵阵哭声。

    但很快她就发觉,这哭声不止来自她一个。

    皇宫偏殿的特角,一个留着长须、面容枯槁、双腿瘫痪的人,也在对月悲鸣。

    左科深受触动。

    虚软着脚步踱了过去,怀着被再次治愈的希望,将那颗乱糟糟的头,揽进了自己怀里。

    可这时,借着残酷的月亮,和哭诉者无有院墙的宫落,左科蓦然窥见,太子正赤着身子在一间房里驰骋着。

    他的姬妾和孩子,刚被怪物绞死了,而他浑然不知,又再次喝得烂醉、开错了门。

    但这次,他扭开的是马房门。

    左科看见月光美丽的面庞,因痛苦而变得扭曲,猛然回想起戚不摇提及月光时,莫名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