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车声,尖叫声,鸣笛声……整个路口乱作一团。

    我哭着,像提线木偶般蹦跳着,停不下来——

    就像是已经加速到很快的发动机。

    它刚起步的话,我还是可以将它止住的。

    但现在,却只有任其摆布的份。

    不幸中的万幸,或者说,不幸中的不幸,所有车都及时刹住了,互相有些磕碰,我则毫发无损。

    但我真的想一死了之。

    因为真正的噩梦,即将开始。

    ……

    很多人都有宿敌。

    而我的情况,就像仓鼠的体内,囚禁着一条蛇。

    它能怎么逃呢?

    我又能怎么逃呢?

    说回四年级上学期的“古镇跳舞”事件,这让我的处境更加奇怪了。

    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同学彻底将我视为“神经病”,老师亦然;

    爸爸当晚反复质问我,是不是想死,“好,那我就让你死”,说着就开始打我。

    好像每打一下,就能少赔那些车主多少钱似的……

    他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似乎不得不面对我是一个“怪胎”的事实,开始蹩脚地躲我,避免和我所有不必要的语言交流。

    “拳头交流”倒是没见少。

    妈妈或许是唯一对我还抱有爱意的人。

    每次过马路的时候,她都会更加紧紧地攥住我的手。

    哎,谁知道呢,我的骨头想让我死,可不止有“酿造车祸”这一种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