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的命令下过,围在各村外面的日军好像开了窍般,纷纷地开始枪战村头田间挖起了地道。两个联队的骑兵部队则继续跟着凤凰山的骑兵营,双方在稀烂的泥地里谁也发不起像样的进攻,就这么一直耗着,偶尔打上一阵排枪,又各自散开。

    杨越总领全局,在藏兵洞里交代了一些游击队的注意事项之后,转身去了武工队。李双洋对这地图考虑了十分钟,决定再一步分散兵力,从各个地点发起偷袭进攻,扰乱敌人的视线,拖住敌人的兵力,把敌人拖成乱七八糟的零碎后再相机集中兵力对弱势敌军打歼灭仗。

    杨越跟着小兔崽子找到了武工队栖息的地道里,迎面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窜来,深深地刺激着杨越的胃脏粘膜。

    前面有一处宽敞的十字路口,四盏油灯汇聚起来的光芒虽然不刺眼,但却是亮堂无比。几个人影扭做了一团,不断传来咒骂声和哀号声。

    “操你娘的小鬼子!”那时老驴的声音,随着骂声停下,杨越清晰地听到了接触的闷响,有人闷哼地倒在了地上呻吟着。

    杨越用手拍了拍小兔崽子的手枪,后者才重新把驳壳枪插回了腰间。

    杨越穿过升腾起来的灰土,迎面撞在了杨连波的身上。

    “搞什么飞机!?”杨越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三个穿着鬼子军装的伤兵,抬头看了看,杨连波、吕向阳、老驴和老羊四个人面色铁青喘着大气。

    “娘的!”老羊也不说话,抬起大脚照着脚底下的鬼子兵狠狠跺去。只听“嘎啦”一下,对方显然是折断了几根肋骨。

    “到底怎么回事?”小兔崽子追问道,“怎么把俘虏打成这样?”

    四个人不吭声,吕向阳显然是气地有些说不出话来的味道,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杨连波。你说!”杨越转过头,看向了居然哭出来的杨连波。

    “这!”老驴骂骂咧咧地拨开了地上的鬼子兵,走上了前来,“刚才有六个鬼子挖地道,结果掉进了我们地陷阱,想反抗,被我们干掉了三个。林雷这三个跟孙子似的跪在地上求饶,杨队长就让我们把他们捆起来。哪知道这些个不知好歹,趁雷子不注意,割了绳子抢了他的枪!等我们去的时候。等我们娘的”

    老驴越骂越气,忽然蹲下身揪起已经晕过去的鬼子兵“噼里啪啦”地一通耳光,却是再也不说话了

    顺着东边的地道转过一个角,向雷地尸体就躺在了冰冷的泥地上。他的胸口被刺刀扎得血肉模糊。脖子被一根草绳紧紧地勒住了,面上青紫青紫地,血红地双眼瞪着头顶上还带着草根的地道顶端。

    杨越努力控制着自己愤怒的情绪,他很想骂人,可是回过头看到蹲在地上不吭声的吕向阳和一直在哽咽地杨连波。他却只能狠狠地瞪着他们,什么都骂不出来。

    武工队,随便从里面拉出一个来,任何一个连长甚至营长都得下课。这样的一群精英,执行过多少危险的任务,多少次在枪林弹雨中铤而走险?他们每一个人的牺牲,都换来了重大的胜利和意义。除了这一次!

    “到底怎么回事?”杨越地脸冷了下来。

    “我们到的时候。三个鬼子正想跑,我和吕副队长开枪打死了那个想开枪的。然后杨队长就领着谢安和老羊赶了过来”老驴答道。

    “是不是双岗?”

    “是!”老驴回答。

    “还一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