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石家庄执行任务的时候,曾经碰到过一个枪手。”

    吕向阳悄悄地看了看对面的情况,拉着杨越缓缓地坐了下来,“虽然我略胜一筹,可是这心里总觉得很古怪!”

    “怎么个古怪法!?”杨越似乎懂了吕向阳碰到过什么情况,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心里也不由一紧。

    “那天我单独在城外搜猎,咬上了一队军官,大概有七八个。我找了一处十分隐蔽的地点,可是刚刚开了两枪,立刻就有人找到了我的位置。”吕向阳伸出手,卷起袖口,他的胳膊上一块刚刚愈合的疤痕触目惊心。“对方只用了一枪,就把我逼退了。

    “带步枪的军官?”

    杨越心里“咯噔”一下,鬼子狙击手?

    “是!”吕向阳点点头,“我当时想跑,可转念一想,还是趴在了原地。小鬼子从两翼抄过来,我就一直在观察确认向我开枪的到底是哪一个。”

    “被你发现了?”

    “嗯!”吕向阳回忆着,双眼泛出很自豪的神情,“那在两百多米外,就地躲在了一座小土包后面。那天刚好是背阳,太阳光照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明白。”杨越点头,鬼子在38——40年换装,军衔都别在了领子上。可是华北的日军,因为后勤补给相对较弱的关系,他们的军装穿得还比较杂。有些军官已经换装,有些还是穿着老式军服——那种肩膀上有立式军衔地样式。象在行唐俘虏的上介康夫。他就是穿的这样地军装。

    阳光强烈的时候,光线带着夹角射上去,银白色或者金黄色的衔星就会反光。相比较而言。银白色反射光芒的强度要大,两百米外能看得分明,那是可能的。

    “我知道他也在观察我,可我就是找不到有效的射击部位!”二娃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外面,“于是我掏出驳壳枪,啪啪啪小鬼子果然中计,他探出头来朝我瞄准”

    “打死了!?”

    “没有!”二娃摇头,“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又缩身回去。我只有一只手操枪,这一枪。似乎只是打伤了他。子弹擦过土包。我没有看到弹着点!”

    杨越捏了一把汗,照二娃的叙述,他的的确确是遇到了一个有经验的狙击手。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地死亡竞赛,其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不是旁人能体验地到地。

    “我刚才突然感觉到,这里好像也有这样地人。”二娃的神情很严肃,“看看吧。鬼藏得深。就那么半顶钢盔露了出来。他的周围有很多废墟,可以隐蔽射击地地点恐怕数不胜数。”

    “呼”

    杨越冒了一头冷汗。他不是一个狙击手,至少他还远没有达到职业狙击手的那种几乎变态的冷静、超强的意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没有狙击手那种强烈地第六感。

    “好吧,这次听你地!”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如果莫名其妙丢了小命,那就划不来了。战场上第一次碰到日军狙击手,杨越不知道是自己幸运还是倒霉。

    二娃伸手做了个等等的手势,然后掏出一支瞄准镜抬头看了看太阳,杨越拿着枪,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瞄准镜是打石川大队地时候缴获的,和它配套的狙击枪被敌人给毁了,零件送往兵工厂维修组装,成枪至今还没有拿回来。

    “这个瞄准镜你还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