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确保增援行动的效率,行唐日军得到了准许增援的时采取了两方面的行动。zui第一,分散的第三大队各自突围,主力在小南口集结,进而南进突破凤凰山一支队三营的防线,和吉川汇合。第二,第二大队即刻出城,冲击南面的八路军拦阻阵地,两个方向共同对八路军施加压力。在航空兵的配合下,重点攻击行唐南面的四营,这样可以迫使杨越分兵增援,那样以来,北定的压力就会骤减。假使杨越孤注一掷,在强大的火力合成攻击下,一个大队对付区区的一个四百人的部队,即使没把他们全部消灭掉,也能逼他们后撤,甚至击溃。

    行唐县城的伪军大约也有六百人左右,第二大队把他们全部带出了行唐,将近两千人分成三路扑向了正面只有六百米的四营。

    此战关系到行唐乃至整个河北西线的战役局势,行唐守军最高指挥官上介康夫联队长更是亲自督战。联队炮兵中队的12门38式野炮直接拉到了前沿,如此开阔的地形上,炮兵观察哨甚至都不用派出。至于大队单位的火力突击用的步兵炮、迫击炮,人扛马拖,也各自部署好了战斗位置。

    突兀的无名高地上,陈呈暗暗地吞了一口唾沫。

    山脚下的日伪军黑压压的一片,锃亮的钢盔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现出熠熠光泽。雪亮地刺刀如林。整齐的脚步声震颤着大地。两公里外的炮兵阵地上,如蚂蚁般忙碌的鬼子炮兵们正在来回地搬运弹yao,那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微微翘起,挥动着地红白旗帜显示着死亡的临近。

    回头看看身后,阵地上的四门步兵炮。四门迫击炮,显得有多弱小。

    两个新兵靠了过来,“营长,鬼子!”

    “别看了!快进防炮洞!”

    身边的弟兄们哪个见过这样的阵仗?陈呈心里一下就没了底,刚刚被鬼子的飞机扔了一脑袋的炸弹,阵地上一片人仰马翻。那面雪白的战旗,早就不知道被炸到哪里去了。

    “留下两个观察哨兵,其余人。全部进防炮洞。没有我地命令,不许出来!”

    陈呈挥舞着双手,大声地喊道:“所有炮、机枪全部进洞。保证每一发子弹的命中率,保证每一个人不到万不得已不准肉搏!”

    两个连长一脸肃然地点头,背后的担架队和弹yao补给队全部都停止了作业。再一次被加高的战壕里一转眼间,就变得空荡荡的。

    地下狭小地营指挥所里,营政委肖一刀的愁眉紧缩。

    陈呈两步跨了进去,头皮上一麻,耳朵边“嗡”地一声,紧接着胸口一阵发闷。脚下连着两个趔趄,人就跟着砸在了肖一刀的身上。

    “!”

    陈呈爬起来还没稳住身形,第二颗炮弹又在头顶上的阵地炸响了。第三颗、第四颗、渐渐的,炮弹雨点般地开始往头上落,陈呈和肖一刀来那个人赶紧地抱作一团,互相感受着对方身体地震颤。头上的泥土一层一层地被震落下来,要不是指挥所挖地深,恐怕当场就会坍塌。

    防御阵地的正面宽度足足六百米,四百多人的四营就算一人一米。也铺不满这条防线。在主阵地上的环形工事里,集中了全营几乎三分之二的重火力和一半的兵力,其余防御点,或做火力支撑,或做辅助性防御。没料到鬼子这一上来,就疯狂地朝中央阵地洒炮弹。

    “喂,小张村吗?小张村!”

    陈呈在轰隆隆的炮火中缩着脑袋,拿起了电台的通话器:“小张村,这里是四营。四营!敌人炮火猛烈,重复一遍。敌人炮火猛烈。我最多能顶两个小时,硬扛地话,我只能顶两个小时!超过两个小时,四营就得全部完蛋!”

    “陈呈,是陈呈吗?”李双洋清楚地听见耳机里传来的“当当”的爆炸声,陈呈的声音根本就听不清楚。zui

    “我来!”

    杨越一把夺过通话器,也不去听里面到底在讲些什么,他的部署,四营必须坚决执行:“不管你有什么困难,不管你付出多大代价,你只要记住,顶到天黑!我给你交个底,天黑之前,没有援兵,也没有其他命令!部队必须尽全力挡住敌人的进攻,哪怕四营就打剩下你一个人,你都得给我端刺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