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终于在几个日本兵的喊叫声停顿下来了,司机按了一通汽车喇叭,不过很显然,树林里依然没有动静。连刚才的歌调都没有再一次出现。

    三个鬼子推推搡搡地提着枪跳下了车,他们在树林边唧唧喳喳踌躇了好一会,这才散开进入了圈套。

    三具尸体摆着不同的姿势,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没穿裤子。杨越嗅着空气中夹杂着血腥、汗臭以及大便的气味,悄悄地把手枪的瞄准基线锁定住一个鬼子兵长。

    这是个矮罗子,罗圈腿、仁丹胡,端着一把跟他身高差不多的三八大盖。

    兵长两侧的鬼子兵,从军衔上看,一个是一等兵,还有一个是二等兵。杨越大脑飞速地运转着,点杀的先后顺序顿时清晰起来。

    太阳在这个时候刚好升到了树林的正顶,强烈的阳光透过不算茂密的树叶,星星点点地铺在了林间的落叶上。

    鬼子兵长摸索着走在了最前面,三个人一呼一喝,慢慢地呈扇形接近了三具被杨越有意暴露在原地的尸体。

    殷红的血,扭曲的面孔!

    “八噶!”

    这是最先发现目标的兵长最后一句王八语,杨越的食指只是轻轻地一动,一颗子弹瞬间破膛而出,“啪”地一声钉在了对方的脑门上。

    十四年式手枪8的枪弹比较粗钝,打在人身上就象是一只微型炸弹般把身体炸开。兵长红红白白的脑浆随着颅骨的破裂,纷纷扬扬地再一次撒在了这片血腥的林间。

    杨越没有停顿,没等鬼子兵长倒地,他长身而起,手里的枪再一次发出死亡的声响,“啪、啪”连续两枪分别打在了侧面一等兵的手腕和脑袋上,清脆的步枪声音同时响起,一颗子弹“咻”地一声擦着杨越的头皮冲上了天空。

    好险!

    杨越的脑袋上沁出了冷汗,如果不是自己先打到了对方的手腕,那现在的结果就是同归与尽了。

    瞬杀仍旧在继续,最后侧对着他的二等兵嘴里一边哇啦哇啦地叫嚷着,一边扯着手里的三八式想把枪口调转过来,杨越哪里会给他开枪的机会,两个大跨步上前,抬起手连拳头带枪把子猛地劈在了对方的颈椎骨上。

    杨越的力气大在整个侦察连是出了名的,此刻又是卯足了劲,只听“喀啦”一声响,鬼子新兵直接趴在了地上,不再动弹了。

    树林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引擎声,军车在“咯啦啦、咯啦啦”地猛打火。

    杨越一个箭步冲出了林子,要玩就过瘾点,不放过一个敌人是他从小到大的座右铭。如是,打架如是,训练也如是。

    哪曾想不知道是司机的技术不好还是车的性能不好,只等到杨越冲到了汽车边上,这辆土里八几的王八盒愣是没有发着。

    鬼子司机一急,扯了根人力发动曲棍爬下了车,然后唧里哇啦地冲到了车头前。

    浑身都是鲜血的杨越象只鬼魅般立在了路的中间,身上还有零星的树叶正不断地飘落下来。

    鬼子司机一个激灵,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他在车头前跳来跳去,看样子在后悔拿下车的不应该是根曲棍,而应该是把三八式步枪或者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