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围着围裙,手里还握着炸南瓜的面粉。叶瑾凉看了我一眼,二话不说就上楼。

    他故意把动作弄得非常大,我知道,他是在翻箱倒柜整衣服。

    我就站在门口,看他把箱子踹开,胡乱地收拾了一堆日常衣物塞进去。在我看来,就像往刚刚捅死的尸身里塞肠子一样——只不过他捅死的,是我们感情。

    “你……要搬走?”我怔怔地站在卧室门前,看着他冷冰冰的面孔,低声问。

    “否则呢?让我继续面对你们两个,我一天都过不下去!”说完,叶瑾凉甩出一叠文稿,雪片般落在床头柜上。

    不用看我也明白,是离婚协议书。

    “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我不会离婚的。”我说。

    “那就法庭见。”叶瑾凉冷言回答。

    “叶瑾凉,”我紧紧攥着拳头,面粉被我捏的簌簌而下:“我有没有背叛过你,人在做天在看。

    但你从舒颜的床上爬下来却是给我眼睁睁瞧见的!”

    我吼出了委屈的泪水,嗓音破得很不堪:“你可知道‘江景之都’倾尽了我们这些年最大的心血,我们以夫妻共同财产的名义将手中所持的公司股份作为抵押。

    如果你坚持在这时候跟我离婚并分割股权,对于中山建业来说,将是无可估量后果的一次大动荡!

    叶瑾凉,难道你一点都意识不到,你可能在上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的大当了么!”

    “舒岚你怕了?”叶瑾凉瞄了一眼那两封孤零零的离婚协议书,然后一步步走向我。

    “现在你知道怕了?怕一无所有,怕我……真的跟舒颜好上,然后掉转枪口对付你?

    你怕公司落在你继母和弟弟妹妹的手里,怕你父亲也会以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儿为耻辱?

    舒岚,既然你这么害怕,当初又是以怎样的心性迈出背叛我的这一步!

    我叶瑾凉在你眼中,就只是个心甘情愿鞍前马后的小丑么!”

    我看着他红彤彤的双眼,心如刀绞却是半句话也应不出声。

    我该怎么解释?我又能怎么解释?

    明明没有做过,却被扣上了跳进黄河洗不清的罪名。明明爱你入骨,却要被强行冠上‘先背叛’的道德恶意。

    我承认我真的没有准备好,没有准备好与叶瑾凉对立。光是站在没有他的局面里,就已经足够我焦头烂额捉襟见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