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沉默都不肯沉默,辩解都不肯辩解?我说杜辰风,我给你一个向我解释的机会——因为我受够了所有人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对我肆意隐瞒,然后再一脸无辜地跳出来撒我一身的狗血,说一切都是为我好!

    “抱歉舒岚,”杜辰风惨笑一声:“你不必为我开脱或难过,我与你之间的情义还达不到要自我牺牲到这个地步。

    我是为了我自己,所以……你大可不必用江左易的事来横向比量。”

    “你有什么苦衷……”我已经不想再问这句话了,已经问够了,问恶心了。

    我说今天的我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这一个多星期以来,我陪着我的女儿好像在度蜜月一样轻松。

    可是谁又能知道,我没有一刻停止过思考与博弈。

    “你刚进中山建业的时候,就为我们查出了原财务总监宋佳留下的一笔三百八十万亏空虚假商业汇票,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以为宋佳真的是监守自盗后与自己的丈夫偷渡出国。

    可是随着年夜一场意外火灾,两具烧焦的尸体横空出世,一切的论断在一瞬间推翻。而宋佳的死也从一开始定论的隐性失踪而慢慢与中山建业之前的黑水账扯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一张用来掩人耳目的伪造汇票单,是谁放进去的呢?”

    就像在无数个侦探里写过的那种手法,第一个冲进密室里救死者的人才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刀捅上去的凶手。

    而第一个查出账目亏空的人,才是真正监守自盗的罪犯。

    “我需要钱。”

    “你需要个屁!”我抬手就把桌上的文档资料推翻在地:“三百八十万?连s市内环买套房子都不够!

    你连脱衣舞都能跳也不肯伸手跟别人要,你会为了钱动公司的这点皮毛么!

    杜辰风,我最后问你一次,是谁指使你帮忙塑造宋佳‘潜逃’的动机证据?

    又是谁让你在我的公益计划里做高了七成的风险决算率,让董事会上一批老头子们恨不得用唾沫淹死我?最终把我逼下野——”

    我步步紧逼,终于把他逼得无路可退:“我叫你来,是为了帮我们,可是你从踏入中山建业的第一步起,就在给我捅刀子!杜辰风,我不是在歇斯底里地跟你要隐情,那是没脑子的女人才做的事。

    关起门来,我把这些话一一对应在这段日子的行为里,我只想要你一句真话。

    如果这些事还不足以说服你,那我请你再告诉我——

    汪小飞出事的当天,在你跟叶瑾凉和江左易他们开会的时候,为什么要在会议室的饮水机里动手脚,故意烫伤安迪的手?!”

    我说你们人人都拿我当傻子,以为我没有眼睛亲自看,就没有嘴巴和耳朵去打听么?

    以为一次看似无关紧要的小意外,就没法让我透过表象抓住最诡异的神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