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功行赏本来是件好事,少年们回来也得到了各自的赏赐,刘凤章拔了一级,曹净赏了俸禄,这本来都是好事。

    可王都里的气氛不对,少年们都知道,曹净和殿下算是两情相悦,过了这个心理上的坎,他们也都纷纷看好。曹净回到家中,刘凤章也来拜访了。

    他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没有看到赵恬恬。

    曹净问他们:“是怎的?”

    刘凤章不知道该不该开这个口,最终还是心直口快的胖子说:“你和殿下的事情……怕是不成了。”他们都知道两人的情分是不同的,赵恬恬对谁都好,可对曹净就多了点那么个味。

    曹净心里不妙:“你们是什么意思?”

    “这次回来,不是说要封赏么,圣上给殿下封了头衔,这是殿下一直都想要的。这是好消息。”刘凤章小心翼翼看着曹净的脸色,又说:“可是殿下的年纪也到了,圣上给她安排了一桩婚事。”

    他这样说,曹净就知道不是他了。他冷着脸问:“是谁?”

    活像是要剥了那个人的皮,曹净有多狠,都知道的,真要是一冲.动指不定做什么大不韪的坏事。少年们纷纷劝说他:“我们说出来你别鲁莽行事,这桩婚事,殿下也早就知道消息了。”

    赵恬恬既然没说出来,也是顾及着他的想法,或者说赵恬恬已经做好了接受安排的准备。她回来就是要接受这样的安排,即使对方是完全不相识的陌生人,即使会被绑在一起。

    “曹二,殿下毕竟还是大夏的殿下。”刘凤章轻轻说。

    曹净已经不知道他后面在说什么了,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响,他一摸鼻子,满手都是嫣红的血。赵恬恬……不要他了……

    “曹二!”

    “曹二你醒醒!”

    有人惊叫的声音。

    剩下的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这趟回来,赵恬恬头一件事情是去见赵荆是,她甚至没来得及脱了一身的甲胄,就这么大步走进空旷的大殿里。赵荆是坐在床上小口舀着圆子粥。

    他瘦了,听说最近是感染了风寒,原本如同绷紧的弦忽然断掉,一个人垮掉了就是这样。其实赵恬恬早就听到风声,赵荆是这不是身体上的病,是心病。

    他听见赵恬恬行走时的金铁交戈声,便转头,眼睛还是那样矍铄清亮:“阿恬回来啦。”好像一个寻常的父亲亲昵地叫着自己乖巧的孩子。

    赵恬恬进来是不必脱去甲胄的,只需把刀剑留在门口叫人保管,既然要飙戏,她也相当配合地露出孺慕的笑容,脚步加快:“阿耶!”

    赵荆是慈和地笑着:“你怎么还这么没大没小的,跟孩子似的。”

    “我永远都是阿耶的孩子,就是八十岁,阿耶不也还是我阿耶吗?”赵恬恬不忘拍他马屁,吹牛都不带打草稿的,“阿耶这精气神,活个一百二三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