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黎舒才堪堪止住叹息,倒也不是因为想开了,而是因为到地方了。

    迟荀的家在一个老式大宅子里,装修很古朴,进了大门,打眼看过去就是一个大院子,周围点着灯,将院子衬的亮堂堂的。

    院子左边有棵胡桃树,中间是拐了两道弯的鹅卵石路,右边地方小一点,里面种了几垄叫不上名字的草本植物,中间围了一圈栅栏,里面养了只羽翼丰满的大白鹅。

    黎舒本来就要透过血玉才能感知到外部环境,视角范围十分有限,偏偏迟荀还是把她放在手心上的,黎舒更是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和那只看上去就很肥嫩的大白鹅在黑夜中大眼瞪小眼,顺便感受着迟荀步伐的起伏。

    没等走几步,她就烦躁地“啧”了一声。

    这人难道就不能老老实实把吊坠挂在脖子上吗?

    她刚在心里嘀咕完,原本走得稳稳当当的人突然就止住脚步不动了,片刻后,黎舒感觉自己在一片虚无中被抬高了几寸,紧接着就下坠到一片漆黑之中。

    四平八稳的步伐这才继续,某小鬼两眼一抹黑地跌坐在原地。

    黎舒:“?”

    这人居然把吊坠扔衣服口袋里了?

    还没等她在心里对某人破口大骂,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急急忙忙的脚步声一个接一个地靠近,约摸得有个七八号人,嘴里无一例外都喊着“先生”,看样子是出来迎迟荀的。

    “先生!”

    迟家领头的小辈拍了下手,站在迟荀身边,满脸担忧道:“您可回来了!”

    他后面跟了七个人,整齐划一地站成两排,乍一看跟军训似的。

    “那厉鬼没伤到您吧?”

    黎舒:厉鬼?是在说她吗?

    哎这人怎么瞎说话呢?她又没害过人,怎么就成厉鬼了?

    还有你们家这先生,她能打得过的话,还至于被“打包”了带回来?

    “没有。”

    迟荀扫了遍眼前的“蠢货”,将手插进口袋里,手指在光滑的血玉上擦了两下,满脸严肃,沉声说:“那厉鬼太厉害,让她跑了。”

    迟家小辈发出一阵惊呼,左右张望,彼此面面相觑。

    “居然能从先生的手里跑掉?这可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