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化成大蟒的石头如今就在我手里,发着碧油油的荧光.正在神婆闲话时,忽然从石头里感觉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说着什么?仔细听却又没有了,我知道这不是幻觉,把它交给了神婆,神婆拿了半响没有说话,脸上神色古怪的变了几变。忽然问道:

    小丑儿,想不想去阴司走上一遭?

    “去那里干什么,我如今的身体也能下去?”

    "为什么不能?"神婆不回答我,却把手往天空一扫,空荡荡的半空中一道门户显了出来,阴暗、潮湿、绝望、无助等等负面气息扑面而来,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再接下来我就看到了一盏灯,一盏昏黄而又巨大的灯。

    “这是......?”怎么如此空幻,虽然就在眼前,可我的心神完捕捉不到它,感觉离自己很近,可是任怎么运足了双眼,总也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神婆忽然打开了这个究竟想做什么?莫非有什么陷阱?

    神婆见我神色疑惑,一笑便若无其事把手一挥,那盏灯慢慢的隐去了。“时机未到,日后再说吧?”

    “姑奶奶,我还小,可不想去危险的地方。”

    “你这小子。”神婆似笑非笑看我。

    还没到家,我就嚷着饿了,可惜沈小花和张三儿都去了刘氏所在的佛堂,今天那场古怪,牵扯到了城里的大户,他们不可能不早作准备,我又叫了一声,门外应声走进来一个壮实的村妇,听说我饿了,便坦然地脱了衣服取了碗当场挤奶,感情这就是奶奶给我找来的奶妈,性格豪爽地丝毫不避讳外面一群哄笑的男人,我一想到自己每天喝的是从这样的身体里挤出来的,几百年的洁癖发作,不禁大吐特吐起来,直吐的颜色碧绿,胆汁跑了出来。

    自己不能走,我要神婆抱了我出去,深吸了一口气,神婆嗔怪的拍了拍我的后心,“小小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忽然就吐成这样。看把孩子吐的,小脸都绿了。”

    沈小花来了,见我不舒服,忙从神婆手里要了过来,急促的问怎么了?

    我不禁又想起了那个村妇肥硕的**,喉咙里不禁又一阵痉挛,张口又吐。娘说道:“小丑儿你是不是吃激着了(激着在北方是说小孩子不知道饥饱,吃的太快,吐了)?”

    我怒道:“早就说过,不要让我看见奶妈的样子,你们这是怎么了,竟然让奶妈走到我跟前,想了就觉得恶心,这还怎么吃的下去,要她马上走,给我重新换一个奶娘。

    沈小花对我宠腻的很,当床就满口答应了我的要求,性格果然非常的好,直到确定我可以靠着米汤活三天,就去了外厅,把奶娘给撵出去了。

    新奶娘第二天就来了,除了吃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神婆舍不得她家里那些奇怪的东西,没有多久就急急回去了。

    转眼又是春天,一个多月没有下一滴雨,本来这个时候该是麦苗返青疯长的时候,现在却都是蔫蔫得,眼看四月了,还稀疏得贴着地皮。这时候,人们忽然想起了我当初颗粒无收的预言来。

    忙乱的引水灌溉,试图挽回一点儿损失,拖到现在动手,已经不管用了,北方以面食为主,小麦更是最重要的粮食,这眼看着庄稼不保,能不能活下去真的是个难题。

    梨花村地处偏僻,民风淳朴如世外桃园,青州府虽说是不错,可这不是交通枢纽,不怎么受重视,加上时局动荡的利害,当政者谁又能想得起这里。今年注定又是一个需要自力更生的饥荒年。

    沈小花身体不好,灾荒之年由不得她修养,自耕农为了生计开始卖地。者都得她张罗,家里那么多的佃户也都眼巴巴等着她的照顾,她每天忙得顾不上吃饭。

    当初的土地交易,不过是拿了地契,双方找了中人,签一个约定就可以,不像现在必须要到城里的公证处。一个冬天下来,王财主家就添了六十顷的良田,版图又扩大了许多,虽说是还没有像其他的三家那样财大气粗,可毕竟是距离又小了许多,

    大地主吃肉,小地主喝汤,张家也增加了上千亩,奶奶刘氏心也在悄悄的变化,因为自己是穷过来的,深深知道几亩地对于农民的重要,年景不好,就要卖掉赖以生存的根本,真是一件痛苦的经历,何况这种事天天在身边上演。以前买的时候,总觉得有种趁火打劫的不厚道感,如今已经可以坦然接受。

    再说了如果我家不要,就要卖给王财主、李财主,那样还不如自己给他们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