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源于情场得意、赌场失意的宿命,还是李云龙天生就是个倒霉坯子,终于写了一张伍万两的欠条,两人得以脱身。出了赌场,他有些心虚地对浅浅说道:“伍万两银子,好像不少呢,被我爹知道了,一定没我什么好,这次又要被我娘念叨了。”

    关四海在身后阴阳怪气的说道:“李大少,可千万别忘了答应得三天之后哦,唉,你也知道,我手下可都是些粗人,到时候你要是不来,他们可就真敢上门找伯父去。”

    李云龙恼恨的骂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骂别人还是在骂自己。浅浅安慰道:“赌这个东西就是这样,今天输了个底朝天,明天就能赢个盆满钵满,少爷今天运气不好,等哪天心情好了,咱再来赢回去便是了,现在还是赶紧回家把这笔银子还了才是正经,我看那关四海也不是什么好人。”

    两人正说着话,身后腾腾走来两个人嘴里叫着:“少爷,少爷,快回家去,家里出了事了。”

    李云龙回头见是自家的下人,骂道:“该死的,能出什么大事,大街上大惊小怪的乱叫,成什么样子。”

    两个家人陪着笑脸说道:“老爷病倒了,老太太着急,派我们出来找少爷赶紧回家拿个主意呢。”听说李青黄病了,不知怎的,李云龙心里竟然一喜。

    浅浅听了催促着李云龙赶紧回去看看,等他们回了家,李青黄却已经走了,王氏见了李云龙挥开了众人,抱着李云龙的胳膊就哭:“龙儿啊,咱家完了。”

    李云龙心里咯噔一下,忙问:“娘,您这是说什么呢,咱家怎么就完了?”

    等到王氏说完,李云龙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心里一阵惊慌,家里银子都没了,那可怎么好,我可还欠着关四海伍万两的赌债啊,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是好?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自己怎么办。王氏见他一头冷汗,还以为他在担心家计,心疼得说道:“我的儿,不要怕,咱家家大业大,虽然银子都没了,也饿不着你的。”

    李云龙哪还有心思听王氏说话,敷衍了王氏几句,进了自己的房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浅浅安慰道:“少爷,我看这事拖不得了,趁着老爷不在,咱就去和太太说实话吧,现在不比往常,不告诉太太,伍万两就还不了,你要是怕太太骂,我去说你看好吗?”

    李云龙焦躁的说道:“那怎么行,我娘脾气火爆,要是和她说了,不是要被她打死,再想想其它的法子。”

    浅浅幽幽道:“少爷,那关家可不是好人啊,你要是不还银子,浅浅害怕他们做了什么对你不好的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二短,我可怎么活,太太只你一个儿子,一定会帮你解决的,再等的话,老爷就要回来了”

    李云龙不是个有主意的人,听完浅浅的分析,深以为然,自己解决不了,那还是早点和娘说了吧。

    王氏听完李云龙唯唯诺诺的话,只觉得眼前天昏地暗,拿过了一条鸡毛掸子,没头没脑的打了下来,嘴里骂道:“不知死活的小畜牲啊,整天出去给我惹祸,这可如何是好,咱家如今不比从前,你让娘去哪弄五万两给你补这个窟窿啊,你怎么净给我惹祸啊你,不争气的东西。”

    王氏从小到大,没舍得动过儿子一指头,今天雪上加霜的闯了个大祸,王氏顿时觉得天似乎都要塌下来了。李云龙小声申辩道:“不就是伍万两银子吗,也至于动这么大的肝火,你打吧,反正打完了,还要还钱的”。

    王氏听了这不知死活的言语,只气得浑身颤抖,可见李云龙傻愣愣的不知道躲,不觉一阵心疼,事已至此,就是打死了又能怎样,唉,怎么以前就没好好的教,还是趁着老头不知道,赶紧凑齐的是真的,王氏抹着眼泪想道:“唉,这孩子,都成了亲了,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见浅浅在一边局促的站着,心里猛然一寒:“哼,我儿子不懂事,你个**跟着,怎么也不劝劝,想着想着,破口大骂起来。浅浅急忙跪在地上,求太太息怒,谁知道王氏对自己儿子下不了手,对浅浅倒是心狠手辣,浅浅也不敢躲,只是哭着挨打,李云龙暴躁地推倒王氏,径自扶着浅浅回了房去。王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绝望的很,这是自己教出来的儿子啊。

    不久李青黄脸色铁青的回来,王氏小心翼翼的迎了上去,问道:“老头子,问得怎么样了?”

    李青黄恨恨的捶了一下桌子,踢翻了落地烛台,恶狠狠地说道:“可真是我的好哥哥,好弟弟啊。”

    王氏等李青黄发泄了半天的邪火,婉转的问了才知道原委,原来李庆云、李青玉两兄弟听说了家里的情况,立刻就挨个去了铺子里,卷走了仅有的银子。

    王氏听完六神无主,只在嘴里骂着无良的叔叔伯伯,她心里霎那间想起了李云龙的赌债,只觉得身子一哆嗦,歪在了地上。

    患难见真情,李青黄想起往日的情分,吩咐下人扶到了床上安慰她道:“孩子他娘,不妨事的,我早就防着他们了,银子他们拿去就拿去吧,咱以后省着点,也能过了。”

    王氏这时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张口吐了几口鲜血说道:“老爷,我说个事,你可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