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散发一股死气,平滑如镜,静的可怕,我留下了陀螺,逃离似的跑了出来,耳边隐约传来小妖说道:“小丑儿,我叫小妖,你可要常来找我玩”。

    匍一接触我就知道,那小妖现在半人半尸,妖怪要用他的六感老接触世界,因此还保留着生前记忆,接连生吸了几年的家禽鲜血,被妖怪当作了一个进食的器具,其实已经算不得人了,而且,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他的魂魄一直被禁制在身体里,沾染了浑身妖气的魂魄,再也不能够重新投胎做人了。

    自从小妖认识了我,就把我当作了亲人,每到晚上就不得安生,他虽不是鬼白天也会畏惧阳光不怎么出来,到了晚上才是活动时间,每每半夜三更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他坐在我的床头,大睁着无辜的眼神趴在我耳边说话,幸亏我上辈子常和鬼打交道,不然非得吓死。

    几年来在妖怪的身边,小妖身上自然带了那种森森的妖气,村子里有许多孩子见过他,起初中间也有两个胆子大的,愿意和他做朋友,谁知跟他回来之后,小妖得神智就被妖怪控制,差点下手杀了他们,小妖平日里虽然不怎么敢违拗妖怪的意思,这事却很坚决,几个孩子逃了性命回来一宣扬,再也没人敢靠近他,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独自再梨花村游荡。如今好容易有了我这个不怕他的,他似乎找到了新玩具般快活。

    乡下冬天没有什么娱乐,族里盼望风调雨顺,往往会募了些钱请个戏班子唱戏酬神,今年更是花了大钱请了一个当地比较有名的戏班子来连唱三天大戏,当然大头还是地主家出的。村民们只要管唱戏的几顿饭就行了。

    这是难得的娱乐,地主既然是出钱的大头,当然前排就有我们的座位,留了老妈子看家,举家来看戏。大戏要连唱三天,第一天是《钓金龟》,第二天唱得是《铡美案》,第三天是《拾玉镯》。要从早上唱到晚上,一出戏才能唱完,哪像现在的歌星,唱了二首歌就娇气的要休息。

    剧情很简单,我接受不了演员的唱腔,看了一会就溜了出来。村里的孩子一直都是乱跑的,大人也不担心,我在人群后面看到,黑压压的一个麦场站了满满的人,戏台子搭的不高,后面的人一般要踩了凳子才能看见。

    四邻八乡的人一起挤到了麦场,本来麦场空旷的很,如今却觉得小了,我绕着疯跑了,小红受了沈小花的指使,跑出来找我,我坚决地说要自己玩,她也不敢回去,就找了个位置一边看戏一边看我。

    不远处有一个卖糖人的小贩,六十多岁,熟练的做着糖人,我看得眼花缭乱,在他身边蹲了下来,耳边忽然传来微弱的声音说:“我要那个,我要那个。”

    顺着声音看去,我模糊看到一团灰朦朦的黑影,肉眼看得不甚清晰,青天白日得我打了个冷颤,小妖的身形略显了显,再次化成了灰雾,我买了两个糖人,拿在手里就吃,小妖极其无礼地说道:“不许吃,都是我的。”

    我随手丢了一个给他,黑雾中一闪,糖人没了踪影。小妖在我身后唠叨着我吃了他的糖人。不理睬这个无知的小孩,我听见唱戏的声音远远传来,倒是非常悦耳。

    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很舒服,我加快了脚步,忽然觉得眼前一黑,面前站了两条大长腿,我想躲开他继续走,不成想肩膀被轻轻了拍了拍,下意识的回头,一个手绢贴在了我的脑门,还没来得及喊小红,身子就已经软软的躺倒,我的意识还没有完丧失,甚至还看见了身后拍我的那个人。却是一个二十多岁面目凶恶的女人。

    遇到拍花的了......残留的地意识,随后昏迷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之后,睁开眼睛发现昏暗的很,定了定神,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耳中传来小妖惊喜的声音,小北山,吓死我了,你总算醒了。

    身上并没有绑绳子,我站起来想拉开门,发现门却从外面锁上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所在,询问小妖,小妖一问三不知,只说见我昏倒了,就跟着那两个人来了,并不知道这是哪里。

    还真是个小白啊,我放弃了依靠这个小白的念头,试着打开房门,这里的味让我受不了,门却是异常牢固,看来这是花子专门囚禁小孩的据点了,小妖问我要不要他把门撞碎,我摇了摇头。

    是仇人?还是花子们无意的拍花?

    门被打开,那个女人闪身飘了进来,大声对门外说道:“李老黑,看看我说药劲到了,这小子该醒了吧。”

    “醒了,这么快。”说话间走进来一个高大的黑衣人,蒙着脸只露一张凶悍的眼睛,身带着一股彪悍的气息,我的身子不自禁的往后缩了几缩。

    大姑娘舔了舔嘴巴,凑到我面前,捏了捏我的脸,嘴里流着口水说:“好嫩的小孩,烤了一定很好吃。”

    黑衣男人李老黑哼了一声说道:“三娘,老子再说一次,他的脑筋你要敢动,我不介意把你大卸八块。”那女人神色不渝,却恨恨地没敢还嘴。

    小丑儿不见了,张家炸开了锅,几千家佃户被沈小花派到了青州府的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