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花看了她的相貌只觉心里一寒,摆手说道:“这人是个疯,你们想怎么样就怎样吧。”

    傻姑娘听了哈哈大笑:“沈小花,你嫌我丢人,就不想认我吗?大家看看,后娘都是黑心肝啊,就是这样对我的,既然你要我死,哈哈,好啊好啊,那我就去死吧。”

    沈小花面色铁青,甩手走

    出了人群,听见那姑娘声嘶力竭得说道:“天地为证啊,我要走了,这世上但凡与我有关联的,一件不留,都随了我去把……”

    还没等她说完,她的爹就猛然把她推进了笼里,上来几个粗壮的汉,抓了笼就往梨花河里抛去。

    沈小花紧走了几步,那姑娘的话语此时似乎还在耳边回荡,满心的忧愁,忽然就看见自己庄方向,起了滔天的红光,张华见了急忙说道:“奶奶,走水的好像是咱们家啊。”

    沈小花焦急万分来不及答话,等两人来到家门,就见有人来通报说道:“老太太,孙少爷,不好了,咱家走了水了啊。”

    张华一把抓了他过来,厉声喉道:“着了就着了,瞧你这点出息。”

    等进来庄,丫头满脸烟火色的走了过来,对沈小花说道:“婆婆,这火实在是不对头的很,所有的火却都是从里面自己烧了起来的,等发现的时候去救,什么都烧没了,便是想救也已经救不得了的。”

    沈小花递了一条手帕给丫头道:“媳妇,那火烧了就烧吧,只要不烧我的马厩就好。”丫头知道沈小花所指,张家的金银都是埋在后院马厩下的,她被沈小花得镇定感染,谁知道还不等她松口气,就有人慌乱的跑了过来道:“老太太,太太,不好了,后院着火了。”

    张华一把抓住了他红着眼睛问道:“你说得莫非是马厩吗?”

    见那人点头说是,沈小花忽然镇定自若高声说道:“各位,这火太大,你们莫要救了,都退出来吧,保命才是真的。”

    大火烧了七天七夜,才慢慢的熄灭了,号称军队也打不进来的张家北烧成了一片白地。丫头哭了,沈小花道:“哭什么,苦日咱们也不是没过过,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就比什么都要强。”

    又过了几年,沈小花步了张三儿的后尘,撒手人寰,丧事那天,有人说看见了张北山在远处磕了三个头,忽然就不见了。

    日越发的贫困,张华倒也争气,把自家田产管的井井有条,只是如今张家的田产也不过一百亩而已,张华天生喜欢农家的伙计,倒也没有觉得苦。

    丫头老了,村里人都传她掌握着一笔巨大的宝藏,不断有人来了她的床前打听消息,无奈丫头根本就不理睬,有一天,睡了许多年的丫头忽然精神焕发,吩咐张华给自己洗漱,张华奇怪的问道:“妈啊,您今天这是怎么了?”

    丫头嬉笑着说道:“你爹要来接我了,快别废话,给我洗的干净点。今晚三更是我的忌日,你们不用来送我了。”

    张华思念张北山,晚上偷偷在娘的门外不走,果然快三更时分,听得娘在屋里和人高声说笑,张华再也忍不住了,推门叫了声爹,却发现丫头已经安然闭上了眼。竟是气绝多时了,就在那天晚上,小妖也不见了踪影。

    此后有人说曾在武夷山看到了小妖,当时他和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在山里玩耍。等上去答话,小妖惆怅了片刻,问了些梨花村张家的故事,又招呼他们喝了杯酒,不料那酒劲很大,一杯下肚就醉得不行了,等得醒来时发现他们已经在了武夷山下,身边还放了几斤极品大红袍。

    一晃又过去了几十年,我搬着小板凳儿,坐在舅姥爷的面前,对他说道:“舅姥爷,你再给我说说我太姥爷的故事吧。”

    舅姥爷一辈沧桑,已经没有了当初富贵人家的半点痕迹,他坚定地对我说道:“云山儿,那不是什么故事,而都是真的,你的太姥爷他老人家其实并没有死,他要是知道咱家现在是这个样儿,就一定会回来,只要他老人家回来了,咱们就一定又能回到当初的富贵。”

    我好奇地帮舅姥爷擦去了嘴角的口水道:“舅姥爷阿,太姥爷真的还活着吗?他真的还能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