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燕绥也让人放了消息出去,自是说百里墨坠崖之事,直指百里墨已死。

    消息传到南越,南越刚定,几乎是靠百里墨之力,下面人见新帝年幼,顿时心思又活跃了开来。

    帝宫早朝,更有不长眼者当着百里淳的面提及百里墨之事,自是说东昭欺人,害他们王爷,但是人已死也无法,需当先派人安抚百里墨手下的兵士之类。

    说的好听,其实这便是要夺百里墨兵权的意思,这些大臣自以为新帝不懂朝事,提出此意见定会询问百官,倒是再推举自家人罢了。

    可惜如今的百里淳并非三年前的百里淳,本身天赋不差,又经由百里墨亲自教导,怎会不懂这些臣子的心思。

    在那位发言的大臣谈至激动处,就见百里淳倏然站起身,那位大臣因此思路一断,抬头张着嘴看着脸色微沉俯视着他的百里淳一愣,随即双眼似被针刺到一般,连忙收回了视线,垂头。

    龙椅之前的百里淳,冕旒之后的那张青稚的脸庞紧紧绷着,面色微沉,一眼不发,就这样站在上方俯视着群臣。

    其余人见了,也是一愣,他们似乎在百里淳的身上看到了百里墨在朝堂之上的影子。

    但是,又有些许不同,而不同在何处他们又有些想不起来。

    在百里淳微寒的视线的注视下,其他大多数大臣也都不由纷纷垂下脑袋,不敢再直视圣颜。

    本来还有几个位分较高的臣子平视着前方,而百里淳的视线却是依次扫过他们。

    待所有人都低下头之后,百里淳才缓缓开口道:“皇兄未死,等却轻信谣言,作为南越臣子,竟是连这般敌国诡计都无法判断,朕要尔等何用?

    陈大人妄论亲王生死,若是朕记得不错,按照南越律法,当处以绞刑。

    今日,也不必再择刑场,便在这大殿之前执刑,以儆效尤!

    日后若再有人妄议皇兄,朕定不轻饶!”

    少年微哑的声音毫无波澜,话音落下,却是无故让一众朝中元老背脊发寒。

    那陈大人此时连忙跪地,哭饶道:“陛下,臣并非轻言,实在是为我朝考虑,并肩王若是真有不测,军中大乱,于我南越又是一劫难啊。”

    另外也有人开始为陈大人说情,不过是说陈大人也是为南越国事着想,虽言语不当,也该看着他乃朝中元老的份上轻饶一次,绞刑太过余余。

    而百里淳面色不变,只是看着一位劝说的大臣,也是当初保皇党的重要级人物,南越当朝辅国公,冷冷道:“众位这是想让朕为陈大人破南越律法?

    南越律法自制定以来,上可约束皇族,下可教严百姓,便是朕也不敢轻越,还是众位以为,朕这一国之君当得不趁尔等之心,不若朕让位于尔等如何?!”

    辅国公见百里淳看向他,心里就是一个咯噔,就怕百里淳说出让位于辅国公,连忙扑通一下跪地,道:“臣等不敢。”

    其他人也不由纷纷跪地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