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建回头看了一眼,苦笑着说道:“老翁,你也太抬举我了。搞经济建设我真不行,说句不中听的话,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如果有选择的话,我宁可呆在开发区干那个有名无实的副***,也不愿意干这个代县长。”

    “要不咱们俩换换?”翁玉南乐了,忍不住地打趣道。

    “没问题呀,只要刘老板同意,咱俩回去就换。”

    李国安摁下电梯,见里面没人后,一边让开身体请他们先进,一边呵呵笑道:“老翁,别的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小田干你那活,肯定没问题。”

    翁玉南重重的点了下头,一脸深以为然的表情,说道:“这一点我相信,不过前车之鉴摆在那里,打死市委领导也不敢让小田干我那活啊。”

    田文建扑哧一笑,拍了拍他的胳膊,不无调侃地说道:“老翁,你那活儿还真没什么技术含量。就像隔着墙扔砖头,砸着谁、谁倒霉,说白了就是让不让扔,敢不敢扔的问题。”

    这番话把翁玉南搞得啼笑皆非,顿时笑骂道:“这话你也只能跟我说说,有本事跟杜老板说去?”

    说话间,三人鱼贯走进了二楼的餐厅。临近春节,请客吃饭的人特别多,在餐厅里转了一圈,愣是没能找到个坐。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下楼,在隔壁的一个小饭店将就着。

    气温接近零下两度,南方没有暖气,小店又没有空调,见田文建一个劲的搓手跺脚,李国安连忙走到小巴台边,准备点瓶酒暖暖胃。

    玻璃柜下展示的那瓶冬虫夏草酒,一下子把李国安吸引住了,立即叫过老板,若无其事地问道:“老板,这是什么酒啊?我怎么没见过。”

    老板一愣,随即小跑着走了过来,一边取出南方科技集团黄海分公司出产的腰酒,一边苦笑着说道:“这是我们本地出产的药酒,公司本来挺红火的,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说破产就破产了。我二哥是他们的虫草种植户,回收的钱没拿到,只能拉回几箱酒顶账。口味还行,您要我给您打五折。”

    这样的酒田文建可不敢喝,但还是似笑非笑地说道:“包装挺漂亮,一看就是高档酒。老李,要不买两瓶回去送人,咱们可不能白来一趟。”

    “十块钱一瓶,要多少有多少!”

    老板乐了,一边给三人散着烟,一边眉飞色舞地说道:“冬虫夏草可是名贵中草药,三位如果真想要的话,我这不但有虫草酒,还有虫草胶囊和虫草贴,全是破产抵债的,实惠着呢!”

    翁玉南沉思了片刻,一边抓起酒盒看了起来,一边若无其事地笑问道:“老板,你是开饭店还是药店呀?怎么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见三位顾客对产品的真伪表示怀疑,老板干脆拉过张椅子坐了下来,指着对面的物资公司大楼,一脸无奈地解释道:“听口音就知道三位是外地人,对我们这里不太了解。看见没有……这些东西都是南方生物科技生产的,效益好的时候,他们都在大饭店吃饭。

    不知道什么原因,干着干着就干不下去了,效益一天比一天差,还总被农户们堵门。也怪我鬼迷心窍,以为这么大公司倒闭不了,在他们走下坡路的时候,竟然让他们在我这赊账。没想到他们说破产就破产,别看离这么近,轮到我去搬东西,公司里的东西却都被农户们给搬完了,只能拿点没人要的胶囊和药贴。”

    翁玉南放下酒瓶,一脸将信将疑的表情,摇头说道:“老板,你也太会忽悠了。就这几步路,就算搬东西也得紧着你来呀!”

    老板急了,顿时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不是我不想搬,而是挤不进。那场面说出来你们都不敢相信,几万农民把这条街给堵得水泄不通。不是哭就是闹,要不是武警过来,物资公司早被他们给砸了!”

    这倒是个了解情况的好机会,田文建掏出香烟,一边点上,一边若有所思地问道:“很多农户拿不到钱吗?”

    “不是很多,而是特别多!”

    老板拍了拍桌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光我们县就有十几万,除了农户之外,还有银行和几个包装厂,都被那帮兔崽子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