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面一间土坯房的门上似乎有什么粘在上面,一阵穿堂风吹过,红色的一角一晃一晃的。

    阮软眯了眯眼,径直走了过去。

    发霉的木门上,还粘有面胶的痕迹,星星点点的红纸留在上面,更多的则被人撕掉了。

    撕纸的人似乎是在很慌乱的情形下撕掉了原本贴在上面的纸的,留下的痕迹参差不齐,像是焦急间重复撕了好几遍才终于把什么可怕的东西从门上清掉了。

    阮软神色不明的望着面前低矮破旧的木门。

    如果村里其他地方和这里的情况一样……

    她动作极轻地从后面两座土坯房前绕过,顺便看了两眼前面的木门。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这两家门上贴着的东西也被撕掉了。

    一连看了七八户人家的房子都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阮软不免有些失望。

    正打算放弃的时候,右手边的木门突然开了。

    “长……长生。”

    昏暗的房间,随着木门的打开,闪进一缝光亮。

    “长生……”

    头发灰白的老妪颤抖着伸出干瘦的如同枯树叉子般的右手,似是想去抓阮软的袖子,却在碰到她之前先触到了那缝阳光,瞬间烫着般收了回来。

    “长生……长生啊……”

    老妪低着头,没有抬头看阮软,两片紫白的唇哆嗦着,面容掩在重重黑暗里,嘴里含混不清地念着一个人的名字,缩在脏污袖子里的左手颤颤巍巍地搭上了木门,想要往外伸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胆怯地停在了那里。

    “长生……”

    这时,阮软才注意到,她左手手心里,紧紧握着什么。

    “长生啊……”

    行将就木的老妪终于抬起了头,灰败皱巴的脸像是百年老树畸形扭曲的树干,混浊的眼珠里浸着泪:“长生……”

    老妪终是递出了那只手,手心,一页黄纸干裂泛黄,门神神荼峻颜怒目。

    阮软唇角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