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的时间里罗根终于磨好了一篇申请书,爱丽丝最终决定教农学,查尔斯发布了招生信息,汉克应付很多试图闹事的家长。从秋到冬,他们走访了很多家庭。有富贵有贫穷,有城市有乡村。有人承认和包容,有人拒绝和抵制。别人在他们面前上演着一幕幕喜怒哀乐,孩子抱着洋娃娃充满希翼地问:“我可以交到朋友吗?”

    瑞雯没有和他们一起走访家庭,她知道得太多,遇到的也太多。研究所,一具具同类的尸体,孩子们的哭嚎。这些永远是她心中的刺,提醒着她这个世界并不美好。不美好,也就是说即使颁布了平权协议,变种人群体依旧不那么受待见。她选择留在这座大庄园里和皮特罗旺达一起,等待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来年春天开学学生数量的最新数据。

    北冰洋南下寒流到达美国东海岸,纽约州迎来一场气温骤降。结束招生,又临近年末,查尔斯肉眼可见地忙碌起来。汉克从外面回来,带来一股寒气。瑞雯略带嫌弃地拿着热吹风给他从头到脚地吹了一遍。录取通知书一件件地寄出去,远在英国的温蒂早在通知书印出来时就提前看到了样子。皮特罗拿着手机给温蒂直播了查尔斯在属于她的通知书上签字的画面。旺达捧着提前到手的通知书说要裱起来挂在床头。

    很快圣诞节如期而至,整个学校只剩下查尔斯和爱丽丝两个人。皮特罗和旺达回家和姨母过节,汉克和瑞雯出门约会。就连罗根也在大清早挥挥手潇洒得不知道去做什么。爱丽丝和查尔斯并排坐着,一个坐沙发一个坐轮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从爱丽丝高中聊到大学,从大学聊到研究生......

    “我们能不能别聊学业了。”

    接下来是爱丽丝开头引起话题,从万磁王的儿女聊到查尔斯的初恋,从查尔斯的初恋又聊到他的暗恋......

    “我们可不可以不聊情感问题。”

    鸢眼眼瞪蓝眼,一阵沉默后,查尔斯柔和地问:“不打算回家看看?”

    “打算回家的话我就不在这里坐着了。”爱丽丝无精打采地回答。

    从一早起来爱丽丝就是这副没睡醒的样子,整个人有气无力,甚至毫无形象地窝在壁炉旁边的沙发里发近三四个小时的呆。

    圣诞树上的明星彩灯一闪一闪,窗外零星下起小雪。壁炉里的火烧的正旺,偶尔发出一些噼啪木枝断裂的声音。查尔斯难得清闲下来读着一本大部头的书,纸张翻动的声音与火苗声在爱丽丝耳里仿佛催眠曲让她昏昏欲睡。

    大喵和暖暖换上圣诞节的服饰,暖暖还特意换了个发色。头上带着一个红绿条纹的蝴蝶结,耳饰选了白色绒球整个人看起来俏皮可爱。自从查尔斯可以看到大喵和暖暖后,双人养喵变成了三人养喵,大喵的生活质量得到了质的提升,整只喵也圆润起来。被暖暖发到此刻让然后得到洛昂无情的嘲笑。

    看着时间差不多,爱丽丝起身给每个人门口放了礼物。拿着属于查尔斯的礼物回至休息厅,她把包装精美的礼盒放到查尔斯腿上的书上。查尔斯抬起头对上弯着腰还未起身的爱丽丝。他们离得很近,近到能感觉到双方的呼吸。只要爱丽丝或者查尔斯稍稍前倾,他们便会肌肤相触。爱丽丝心里慢了一拍,查尔斯的眼睛就像她小时候收到的一个圣诞礼物。那是一颗罕见的蓝色钻石,璀璨夺目。她很喜欢那颗钻石,因为它的色彩就像她窗前的大片矢车菊,平静里夹着扰人心弦的美丽。她发现自己喜欢蓝色。

    爱丽丝直起腰,坐回沙发上盯着查尔斯修长的手指解开那个蝴蝶结。查尔斯没有继续拆下去,他弯起那双好看的眼睛笑着说:“你可以在圣诞树下找找礼物。”

    “欸?”爱丽丝指指自己,“我有礼物?”

    “为什么没有呢?”

    圣诞树下有很多礼物,上面写着名字。爱丽丝从里面找到了七个写着她名字的礼盒。她难以置信地回头,查尔斯温和地微笑着。

    坦白说,爱丽丝一直觉得圣诞节与她无关。她的家人需要参加圣诞舞会,他们会在上午把礼物亲手交给她,然后开始打扮准备下午的宴会和晚上的舞会。这些不需要爱丽丝参加,因为她是个哑炮。来了美国,亚当和爱丽丝只靠短信互道声圣诞快乐。室友们泡在实验室里出来只顾着补觉,脸都不洗谁还记得过不过节。事后想起来,你请我顿饭我请你唱歌。分开后,谁也不知道谁到了哪里,交换礼物变成了交换红包。

    一下收到七个礼物,爱丽丝受宠若惊,一再确认:“真的是我的?”

    “是的。”查尔斯点点头。

    “真的是我的?”

    查尔斯耐心地回答:“是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