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找到白哲后,温染便在这片荒芜之地住了下来。

    每一日都是无言的寂静,刺目的彼岸花,还有那片总是如同烧红了般的天空。

    有时候有声音响起,那是他不知第多少次在与“白哲”说话。

    只是,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

    白哲还活着。

    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可或许是生不如死也不一定呢?

    如今白哲被玄天精铁制造的锁链牢牢禁锢在了流放之地,而玄天精铁是从三昧真火中炼制了上百年的珍品,当它束缚住了戴罪之人时,它身上附带的真火便会源源不断灼烧着对方的身体与魂魄。

    至死方休。

    温染却只能静静地看着他。

    心口就像是也在被真火灼烧似的,烧得生疼,疼得他几乎掉下泪来。

    但白哲明明承受着各种痛苦,却仍旧无法清醒过来。

    他时常紧蹙着眉头,偶尔颤动的身体带起了锁链相碰撞的清脆声响,可即便温染就在他面前,也无法认出温染来。

    “白哲,咱们昨天说到哪里来着——”温染强行唤回自己的正题来,今日照旧和白哲说起了话,“对了,说到大铭恩府你那个兄长,叫白蔡。咱们不是把他的亲事搅合黄了吗?后来我们参加了当地的花会,还碰上了选花魁……”

    “那个花魁叫什么来着?”温染突然想不起来了,一阵冥思苦想后,“……实在想不起来了,就记得长得是挺好看的。不过,没你好看。”

    温染托着下巴,注视着白哲苍白的面庞,自说自话着。

    如果白哲能听到的话,大概会淡漠地瞥上他一眼吧。

    到了晚上。

    童子清风过来看他。

    月老阁那边不能没有人看着,因而清风只得是不是过来看看他的情况。毕竟温染自己都还是个病号,流放之地环境恶劣,刮起的风也硬得很。

    温染一个人在这里,他担心得不得了。

    今天他就又独自坐船跑来给他送各种吃食、药物,还说了说内庭近日各种集会商议卯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