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话还没说完,手就被旁边的白哲按住了。

    温染意识到对方是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了,连忙收了口。

    见女人眼角仍挂着泪,温染也只得送她回了村子。

    目送对方进了村,温染才拉了拉白哲的衣袖:“为什么不让我说完?让她和大铭恩府的那位姑娘一样远走他乡不是更好?”

    白哲淡然反问道:“她一个人?”

    温染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不是每个女子都能像那破釜沉舟的歌女一样,有那样的勇气和魄力远走他乡。更何况那位姑娘身旁好歹还有个伴儿,而这位却是彻彻底底的孤身一人了。

    “东海的村落十分守旧,民风不似大铭恩府开放,你让她一个女子独自离开和让她送死没什么分别。”白哲又解释道,“方才猪笼沉不下去,村长应该不会再送她去死了。”

    温染听完,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家徒弟看了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或者应该说从以前他就有点意识到了,白哲的心思总是那么通透,全然不像仅仅活了二十年的凡人。

    一时间,他差点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人还是仙,亦或是其他的什么。

    白哲的眸光却只是在温染的脸上轻轻滑过了一瞬。

    “走吧。”

    温染又猛然想起了郎卫鲜的事,便赶紧回了东海。

    此时的东海正是一阵忙乱。

    因为郎卫鲜刚好醒过来了。

    只见龟丞相手里捧着个玉碗,正趴在床头哄着这位小祖宗。

    “您就赶紧把这药喝了吧!苦是苦点,可是能治病啊!”龟丞相一副“忠言逆耳利于行”的语气,说得极为忠烈。

    郎卫鲜嫌弃了朝地上“呸”了两口,嘴里还是汤药的苦味,久久都下不去。

    “我没病!还不都是昨天那个温——”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碰巧进门的温染和白哲。

    “对!就是他!”郎卫鲜瞪圆了眼睛,顿时不喘也不苦了,就差当场跳下床来揪着温染扇俩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