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把我们自己产的粮食,还有我们之前从外面买的粮食都握在手里,没有放。哪里知道,皇上突然下令,出海的海商,尤其是去南洋那边的海商,想要把我们大夏的瓷器,茶叶,丝绸等紧俏货物运出去,就要承诺,运回来的货物中,每三船就要偶一船的粮食。”

    “谁知道,这南洋的粮食怎么那么多,源源不断,大夏的海商怎么那么多,多如牛毛。每天都有南洋的粮食被运过来,这使得我们大夏的粮食不但没有减少,还日渐增多。我们苏城的粮食被苏城的商人们都运到图兰城去了,我想着我们的粮食该涨价了,所以进来一大笔粮食,可是,南洋的粮食进来了,价格便宜,量又大,我们苏城的粮食布涨反而落了。我们现在每卖出去一斤粮食,就亏钱。可是要是不卖粮食,粮食就会变成陈粮,甚至腐烂变坏。没有法子,只能每天赔钱也往外面卖。”

    这么一说,韦老三紧皱眉头,韦老二眼睛瞪的更加大了:“老大,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家的铺子现在不赚钱,甚至还每天赔钱,那怎么办?我们这一大家子怎么办?”

    韦大老爷说:“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是搭上何家的关系,让我们把手里这一批粮食运到西北卖去。这样,我们虽然赚不了什么钱,起码不再每天赔钱。”

    韦老二破口大骂:“你现在想到何家了?你那个女儿大肚子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何家?何家能搭理我们?”

    韦老三爷恼火了:“老二,你不要再说了。何家的事情,都怪大哥吗?大哥只是跟他们家退亲。并没有结仇,毕竟,我们把聘礼都还给他们家了。可是你呢,你忘记,你和前任巡抚公子一起,把何家的何明耀腿给打断的事情了?”

    韦二老爷眨巴一下眼睛,他还真的不记得。他常年在街面上混,哪一天没有打架欺负人?哪里记得那么多?

    韦大老爷也跟着恼火说:“哼,就这你还好意思找我的麻烦。你害了我们全家,你都不知道吗?我跟你实话说吧。我之前请了吕家的大老爷出面给我们两家说和。可是,人家何家说了,退亲的事情也就罢了。可是,你把人家大哥的腿给打断了。这事情可不是那么好说的。”

    韦二老爷叫起来:“怎么能是我一个人打的呢?还有蒋家的蒋亮呢,还有周巡抚家的公子呢。他们何家是不是柿子捡软的捏,不敢得罪蒋家,不敢得罪巡抚家,专门捏我们家?”

    韦老三阴恻恻的说:“专门捏我们家?你太高看自己了。人家何家也觉得我们是最不行的,所以,对付我们放在了最后。你看,周巡抚家的公子现在在哪里呢?蒋亮他的蒋家现在怎么样了?”

    韦二老爷顺嘴就说了:“周巡抚家的公子不是跟着周家大人一起被锁拿进京了吗?听说,抄家啊,周巡抚都被问斩了。周家的所有人,男丁都发配,女人进教坊。”说着这个话,韦二老爷的脸都白了。他想到,周巡抚家那么大的势力,都落得问斩,发配,女人进教坊。那他呢?他一个街面上的纨绔,还不是人家随手就能捏死?

    一想到这个可能,韦二老爷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

    韦老三不理会他,对韦大老爷说:“大哥,这事情不能拖下去了。我们要赶紧想法子。”说完,韦老三直接把韦大老爷拉走了。

    金陵城,何英华有条不紊的处理着这几天的公务。棉花推广的事情,吴广安这个正使去了江东省,江南省的事情就交给了何英华。何英华虽然不大去衙门,但是每天的公文她还是要处理的。

    处理了这些,何英华还有时间,就开始看底下的管事们回报上来的事情,有些该批的就批准了,有些指出来问题,让回去改。

    正忙着,何明辉进来了。何英华忙给二哥让座。

    兄妹两个坐定。何英华问:“你回去了苏城,苏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何明辉说:“家里一切都好。我们也开始拿银子做事情了。已经雇佣了不少的人,给了安家费,预备了船只,准备到西北去。”

    “我过来是为了几个小事的。关于蒋家,温家,韦家,四妹妹,你是怎么想的?”

    何英华明了:“这几家都找人来说情了?”

    何明辉说:“是啊,烂船还有三斤钉呢。这三家在苏城几代人了,关系错综复杂,怎么能不找人,做垂死挣扎?”

    何英华点头说:“嗯,我明白了。毕竟是乡里乡亲,我也不好做的太绝。蒋家,我们是一定不会放过。我们跟他们家的仇恨太大了。更何况,他们家还是良妃的臂膀,如果放过他们家,让他们家缓过气来,他们还会帮助良妃,那我们大姐姐就有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