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锦义急忙回礼,又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也不知是酒还是齐大师这三个字,让他脸上的红色延到了脖根。

    “我,……”

    他刚说出一个字,另一位身着月白长衫,长髯花白的先生却突然开口道,“莫急,要我说啊,你这鱼好是好,可想要凭此独占鳌头却是差了一丝。”

    他一脸郑色看来不像是酒话。可刚才明明说妙的人却又是他,这让杨有福十分好奇。

    按常理,吃人嘴短,怎么也得说些好听的。像这么直截了当的打断主家人讲话的还真是少见。

    要么是不通情理,要么是太过耿直,还有那就是来砸摊子的。

    可这位先生却并非普通人,因为他本是龙山书院的先生,教授工部木作学的一位工匠。京城里又名的建筑大都出自他手。

    要说他不通情理,绝不可能,说砸摊子亦无必要。唯一可能的就只有耿直了。

    既然如此,那说明这酒楼今后真的钱途不是太妙啊?

    杨有福想到此处,连忙起身拱手求教,“敢问先生,这,又是为何?”

    那先生一笑,“杨老弟莫气啊!我虽是个匠人,可这么多年来,也尝过各类美味。说心里话,这鱼啊,做的真好。可要我说,却好差一丝。”

    他站起身,退后一步,转身指了指院子。

    “就如同这院子,设计的小巧精妙,却是千篇一律,有拾人牙慧之嫌。”

    他顿了顿,又道,“这鱼,应该是齐将军传下的手艺,但就这么拿出去,就如同吃别人嚼过的馍啊!不是那个味道。

    这位小兄弟也莫生气,我说的你听听就好,听听就好!”

    谁完他朝杨有福拱了拱手,又做了下来。

    齐锦义愣在哪里,脸一阵红,一阵白,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还是杨有福走过去,和他对饮一杯,又耳语几声,这才安坐下来。

    杨有福知道今日这话不说是不行了,因为这位先生的话其实是对他说的,嘴里说的是鱼,可实际上说得却是酒楼改造的事,他岂能不知。

    要是在昨天,杨有福还真就不敢吭声,因为兜里没钱啊!可今日却不同了,怀里揣了这么多的银票,粗算超过万两有余。真可以说是财大气粗了。

    他笑着端起酒盅,朗声道,“诸位先生今日来陋室,杨小子怠慢了,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这第一杯小子给各位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