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马车三丈开外的官道中央,平躺着一人。

    他头枕一把大刀,嘴里叼着一棵猫儿草,一手拿着酒葫芦,翘着二郎腿,正在哼着小曲儿。

    细听,咿咿呀呀,还有那么一丝韵味。只不过,这路宽不过丈余,他那么横栏着,却是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看来又是一个不开眼的啊!

    杨有福跳下车,示意车夫等着,他慢慢走了过去。

    那人似乎毫无察觉,曲儿更清晰了。

    ……

    “我说,老哥,咋在这耍酒疯啊!”

    “嗯嗯,啊啊,昨夜红楼梦醉,琼宇美人怀似软玉。吾迷离间回首再望,原是那蛇蝎心怀不轨,嗯嗯……啊啊……,叹呐,绝情总被无情绕,悲啊!情迷花纸不识女儿闺,咿咿呀呀……”

    那躺着的人,唱的更欢,可听起来总有些变味。

    “老哥,你是不是跑错了啊!这里不是那翠柳巷。”杨有福一笑,上前近了些。

    “嗯嗯,啊啊,不是,怎么会不是呢?”

    那人一骨碌翻身坐起,蓦然四顾,又浑身上下摸了一遍,又拍着脑袋。

    “哎呀!我明明在那天上阁的云床上,为何会在这里?

    嗯,不对,一定是你,对不对?

    是你,是你把我撂在这荒郊野外。”

    那人猛地起身,指着杨有福大嚷。

    “怎么会是我?我又不认识你,干嘛要带你来这儿?”

    杨有福噗嗤一笑,原来还是个醉汉。

    那人抹了一把脸,又揉了揉颏下短须,恍然大悟。

    “奥,也对,昨日全是美娇娘,你却是个愣小子,不可能,不可能!”

    他头摇的像拨浪鼓,自言自语。